艾蕾诺亚显得疲惫地笑笑后,微微歪著头。
「你开玩笑还可以表情那么认真,太不公平了。」
说罢,艾蕾诺亚让视线移向枕边上方的墙壁,看著贴在墙上的旗帜以及丑陋的关系图。
来到这间房间的人不可能没注意到墙壁上的东西。
如果是跟巴顿‧古拉铎斐森扯上过关系的人,更不可能有人会忘记他的长相。
「我可以解读成你尽管发现了,还是没有回去吗?」
我看著阖起的档案夹,无意义地反覆翻动档案夹的背面和封面,并保持视线往下看的姿势回答:
「毕竟不能回到过去啊。」
我抬起头后,看见艾蕾诺亚一副感到伤脑筋的表情笑著。
「……我方便先去冲澡一下吗?我还没办法完全清醒过来……」
「请便。」
我回答后,艾蕾诺亚优雅地摀起嘴巴,遮挡住打哈欠的动作。然后,她一边擦拭渗出的泪水,一边脚步摇摇晃晃地往隔壁房间走去。
在咖啡厅时艾蕾诺亚就一直很想睡的样子,但我这才发现刚刚是第一次看见她打哈欠。
全身赤裸裸地从浴室冲出来,或是只穿一件薄T恤或露出上手臂到处走来走去之类的状况,并没有发生在艾蕾诺亚的身上。
艾蕾诺亚从隔壁房间回来时,已经完全吹乾头发,打扮得整整齐齐。
「在人家来接我之前,只剩下一些时间。」
艾蕾诺亚一开口就先一副过意不去的模样这么说。
「接你?」
「我要去录节目。苏西‧吴的节目。」
「喔,好像会很辛苦的感觉。」
「挺痛苦的,毕竟讨论的内容都是正经事,所以必须扮演个性强势的角色。」
「你是说要抬头挺胸,把肩膀耸得高高的?」
「没错。说到底,在电视上根本传递不了太多的资讯,最后就是比谁吼得比较大声,比谁的态度比较强势。」
那应该是所谓的装饰艺术吧。艾蕾诺亚在一张点缀上满满曲线装饰的老式椅子坐下来后,看起来就像跟真人一样大的法国洋娃娃。想像起如洋娃娃般的艾蕾诺亚会大声吼叫或表现强势态度,甚至让人有种奇妙的感觉。
不过,在咖啡厅惊鸿一瞥的那身打扮,无疑是在电视萤幕另一头的人物打扮。
「我记得你好像在节目上拿著资料甩来甩去,大吼大叫过。」
「呵呵……被你这么提起,还真是教人难为情。」
艾蕾诺亚用她那适合戴上白手套的手,按住脸颊说道。
艾蕾诺亚露出感到伤脑筋的笑容微微歪著头,完全表现出连小虫子也不敢杀的深闺中的千金小姐模样。
「不过,我猜应该是有些勉强吧。」
我让视线移向桌上的药物后,艾蕾诺亚显得难为情地露出腼腆的笑容。
清醒时借助咖啡因的力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到极限,睡觉时靠安眠药硬逼自己入睡。这样的行为等于是在彻底否定「人类本应是反覆著睡眠和清醒的生物」。
我不认为这会有益健康。
「毕竟我打算做那么大的大事。」
艾蕾诺亚简短回了一句后,看向我继续说:
「很抱歉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你。」
「你是指巴顿?」
「巴顿……是的,他对外的名字是葛雷夫‧高登夏尔。前段日子以前,他也经常使用贾克‧拉尼这个名字。」
「我听过这个名字。」
我回应后,艾蕾诺亚缓缓点了点头。
「听说他只会告诉亲近的人巴顿这个名字。」
「心好痛啊~」
或许是真的觉得心痛,我才会忍不住脱口说出这句像在开玩笑的话语。
「因为贴在那面墙壁上的照片本来说不定有可能是你……是这个意思吗?」
「不知道耶……事情都过这么久了。不过,或许吧,如果我那时候没有掉进陷阱……」
如果没有掉进陷阱?
羽贺那会不会还在教会?教会会不会还留在那座城市?
而我会不会已是巴顿的左右手?
「还是不要想了。历史没有if这种东西。」
说著,艾蕾诺亚清了清喉咙。
「我有想要实现的目的。姑且不论细节,但如果你已经看过那边的流程图,想必可以看出一个大概。」
「感觉是一个相当大费周章的架构。」
「规模庞大的诈骗架构。」
艾蕾诺亚若无其事地简短说道。
不过,她的脸上既不见愤怒神情,也没有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