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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一星期?不对……剩五天……但中间跨了周日所以是四天?就四天?这种事情你们到底为什么不早说——」
要是你们早说的话,我应该就会把投资竞赛那边搁置了啊。
但正当我要开口时,却想起了赛侯刚才说的话。
他在刚刚提这件事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她果然没跟你们说呀……」
这件事理沙她是知情的。她早就知道了。
「你们别责怪理沙啊。」
赛侯抢在我开口前先说了这句话。
「我们之前就跟理沙一直讲了。说这件事要是不快点处理的话会很糟糕,事情将会演变得无法挽回呀。但理沙她却很顽固一直不肯点头。还说要是我们将这件事告诉你和羽贺那小妹的话,她就真的要生气了。」
「为……为什么?我完全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因为你们很热中参加比赛嘛?」
赛侯的目光中满是苦涩,让我不禁胸口一紧。
我回想起前阵子和羽贺那共度的时光。
那无疑是一段既浓密又美好的日子。
「理沙她就是这样的人,对于身外之物并不是很在乎。她更重视的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与关系。唯一的例外应该是那些书吧……但我想她大概还是会把那些书卖了吧。」
「什么!」
「她就是这样的人呀。她是真心相信就算没地方住、没衣服穿、没东西吃,人们依然可以活得很幸福啊。既然连在战乱地区失去了许多了亲人朋友、失去一切,在命悬一线之下终于来到月面的理沙都这么说了,我们还能怎么办?她竟然说『我们能放弃金钱,但是绝对不能舍弃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这种话啊。理沙她是真的很不想打扰你们俩。」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在我心里完全找不到可以用的词汇。
是善意啊,在这边也有条以善意铺设成的大道,正直直通往地狱啊。
「所以我们才会一直等到现在。我等到胃都快穿孔了,而户山先生也成了你眼前的这副样子。」
户山大叔原本就长得就像僵尸了,现在更干枯到完全像是具木乃伊。
因为除了自己的财产之外,他身上更还背负着旁人的命运。
「但换作是你们俩的话,总还是能有点办法吧?至少……」
赛侯这么说。
「会比我们两个拿钱去赌场梭一把还有希望多了吧?」
事情真的已经走到这步田地了。
办到这件事确实不是不可能。但如果是在投资竞赛的虚拟市场中也就算了,现在是要我们在现实的股市中,在短短的四日之内进行交易,然后赚到50%?
或许这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我们手上的总资金有六十五万慕鲁。
这实在是笔大钱。
而且最可怕的就是失败时的后果。要是我们失败的话,惨败的将不只有我们两个人。
但我根本不存在拒绝他们的选项。我绝对不可能有办法拒绝。
「你愿意接下这个重任吗?」
我张开了嘴巴。
——然而却完全说不出半个字。
我怎么有办法说出口?
现在已经不是那种能让我强硬的与对方交涉,说什么就算亏损我们也不负责的轻松状况了。
这一刻交到我们手中的,并不是那些无处可去,最后只能奔向月面的人们心中那带了点天真的愿望。
那是一颗银色的子弹。是更为痛切的,是人们为了对延续自地球的不公不义社会进行最消极的抵抗,而准备的一颗子弹。
「现在只能靠你们了。拜托。」
户山将双手扶着桌子,对我们深深低下头去。
这是日本式的礼节。
除了户山本来就是日本味道的姓氏之外,我想大叔应该也调查过我是日本移民的子女了吧。
可是我即使目睹了这一幕,依然没有办法提起勇气。
就在这时,有一只温暖的小手叠到了我的手上。
「……」
虽然我反射的往旁边看去,但这时当然也不可能有其他人在了。
那是羽贺那的手。
羽贺那漆黑的双眸中充满力量,笔直盯着我。
「阿晴,你对我说过。」
她的嘴唇微动,简短说出这句话。
「这不是有没有可能做到的问题。」
我回握羽贺那的手。
「是我们必须做到好才行。」
「……」
羽贺那沉默了。
在片刻的停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