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经理人的年收入推估约有三十亿慕鲁。
只要能这样持续经营数年,我就几乎等同于掌握了一个小国的国家预算了。
况且到那时我大概也有了人脉,应该做任何事都能随心所欲吧。
梦想。
那个站上前人未至之地的梦想。
为了实现它,让我不得不和羽贺那就此分开。这样一来羽贺那的投资程式总有一天会失去动力,变得再也赚不了钱吧。既然如此,那我就有必要在投资竞赛中获得优胜,得到那二十万慕鲁才行。
「早安。」
隔天早上起床后,我和羽贺那在房门口偶然碰头。
羽贺那随即开口跟我道了声早。
「喔嗯。」
我如此回应,接着和她一起走进客厅。
理沙已经在客厅里准备好早餐。当她看见我和羽贺那一起走来时,温柔的微微一笑。
「今天的股票有七十二支。现在波动率变得很高,我希望你注意有几支股票的价格变动幅度很大。」
「知道啦。我又不是菜鸟。」
我一边啃着刚烤好的面包一边说,然后发现在流理台前拿着咖啡杯的理沙面露苦笑。她的表情感觉想说:你还真是自大呢。
但我可是拥有能让巴顿看上眼的投资技术,现在也正拿着许多人的资金,创造出很出色的收益。就算是托羽贺那的程式之福才能有这种成果,但那程式本来就是依我的判断为基础来制作的。
所以我不觉得自己是在虚张声势。我的自信可是有凭有据的啊。
现在羽贺那已经不是坐在我对面座位,而变得总是坐在我旁边吃饭了。这是她从旁边对我这么问道。
「不是菜鸟的话,你是什么?」
这是在挖苦我吗?如今我也已经不会这么想了。于是对板着一张脸向我提问的她这么回答。
「我是投资者。」
「……投资者。」
「而且我用的可不是从妈妈皮包里偷来的钱。」
这一句是羽贺那曾对我说过的话。
当然她好像也还记得这件事,所以露出有点像要哭出来的表情稍微低下头去。
但即使如此,羽贺那依然一直看着我,然后小声复诵了一遍。
「投资者。」
「没错。」
我将视线移回装置,开口:
「我们是投资者。」
我感觉到羽贺那在一旁深深吸了一口气。而靠在流理台旁的理沙则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我们,无言的笑了一笑便开始洗碗。
我刚刚用的词是「我们」。
除了我之外的另一个人指的是谁,自然是无庸置疑。
「我们来打爆喉片先生吧。」
我瞄了羽贺那一眼,这么说道。
羽贺那则用在黑道电影中飞射而出的子弹一样笔直的视线,看着我点了点头。
如果把在虚拟空间中超过六千万慕鲁的资金做三倍融资,我们就有了一亿八千万慕鲁。我也知道如果是在现实中,要快速调度如此巨额的资金根本是不可能。
但这毕竟是在虚拟空间中进行的交易,而且所有参赛者一开始都会领到一千万慕鲁。
虚拟空间中的交易也因此规模大得让人感觉错乱,而且动态也相当狂暴。这样一来就会有更多不理性的行动出现,实际上这也就成了我最好发挥的舞台。现在我对程式的印象已经改观,整个人感觉可说是如鱼得水,在虚拟市场里自在遨游。
而且因为参赛者的资金量和排名都随时会更新的关系,我也不用担心会有那种在赌场中被称为「大鲸鱼」的存在出现。像这样的「大鲸鱼」在现实之中,能仅凭一己之力就动用惊人的巨额资金,足以辗压过其他的一切存在。这也就是那头潜伏在交易结束前十分钟魔物的真正面貌。
现今在虚拟空间中,随处可见像食人鱼一般成群结队撕咬庞大猎物的参赛者,但他们的盘算就我看来是一目了然,所以基本上也就只会成为让我长得更大的肥料而已。
我撒下诱饵吸引他们靠近,然后再反过来主动袭击他们。只要有羽贺那的程式在,我就能知道到在价格变为多少时,那群参考差不多的程式计算结果做交易的家伙们会跑来。
现在我们在一次交易当中已经不只能赚个0.3%或0.5%了。
如今我就连去看羽贺那的行动装置都嫌浪费时间,最后变成直接由她帮我把股票名称念出来。而且羽贺那毕竟也是个性刚硬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手下留情为何物。
于是我就在她那气势有如洪水的朗读声中,仿佛连喘口气都感到可惜似的不断进行着交易。
当然这可要搞死我了。就体力方面来说,这种做法和拷问无异。一到上午交易结束的那瞬间,我就像是触电了一样猛然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后便瘫倒在椅背上。
此时我已经连一步也动不了、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就算闭上眼睛,我仍然会看到数字在眼前转来转去,下一步必须这样做或那样做的紧张感也不断在我胸中打转。
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坏。我正朝着目标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