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但滞空毕竟无法维持太久,我便受到仅有地球六分之一的重力所牵引而慢慢落下。我弯曲膝盖作为落地的缓冲,然后再次用力弹起做出最后一次跳跃,飞跃一大段距离。
这种移动方式只有在人潮稀少的街道才能使用,而且某些状况下还可能被视为危险行为而遭到警察追捕。
即使如此,我实在难以抗拒这种速度感。
这种感觉实在太适合刚从牛顿市回来,兴致正高昂的我。
我没一会儿就抵达了教会。
好啦,接下来我也该来挑选能为我赚大钱的个股了吧。正当我这样想着,推开门要进到屋子里去的那瞬间——
「喂!」
男性的怒吼声响遍了室内。
我脑海瞬间闪过一个念头,以为自己走错敎会了,但看来是我多心。
因为我随后就听到了一个耳熟的声音。
「你不要碰!」
从通往主屋的走廊那边传来了喝止人的叫喊。我的脑袋先空转了几秒,然后才赫然一凛。
因为理沙到大学去了,所以在教会里的人应该是羽贺那。之后里面又传来沙发还是什么东西被掀倒,有人在起争执的声音。
心脏猛烈地输送出血流的同时,我的头脑则冷静分析着状况。
是警察吗?
如果是警察,那我现在该马上掉头就跑才好。那个拽得要命的羽贺那会怎样,才不关我的事情。
但如果状况不是这么一回事呢?
「这里才没有什么钱!」
羽贺那奋力的叫喊,让我的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了起来。
我马上扔下包包,一脚跳上长椅的椅背,一跳飞越一排排椅子,踢开通往主屋的门。
在那之后映入我眼中的,是一个矮小男性的背影。
男人抓着羽贺那纤细的两只手腕,整个人身体压在跌坐在地的羽贺那身上。看到被翻倒的沙发、掀开的地毯,还有隔着那个男人身体看到羽贺那的双腿,都让我预想到某种糟透了的状况。
羽贺那虽然总是让人不爽得要命,但毕竟还是个女孩子。
我头上的毛孔像是要直接喷发出肾上腺素一般,涌出怒意。
在下个瞬间,我全力冲了出去,奋力踏下右脚。在低重力的月面,打击的效果并不好,
但我的身体无论如何都渴望着将怒火寄托在拳头上。
我重重踏步的声响——或许实际上是因为我刚刚踹门的动作——让男子注意到我而转过头。
但无论如何,我一拳扎扎实实的打在这个这个因为突发状况转过头来的人脸上。
可惜我的愤怒却无法凌驾物理法则,几乎感受不到反作用力。
不过光是这样的打击好像就已经足够了,在我因为身体受到挥拳的惯性所牵引,而使用非重心脚的另一脚踏稳地面,将身体扭回来的那时候,对方已经像搞笑似的旋转着身体,接着当场倒下。
虽然这个人并没有昏倒,但可能有点脑震荡。他的双眼没有对焦,直直伸出的双手像是想抓向什么东西似的不住抽搐。
因为赏了他一拳而恢复几分冷静的我,摆好随时都能将倒地的这个人踹飞的姿势,对羽贺那开口:
「你还好吧?」
随后我便注意到羽贺那的样子不对。
她现在依然跌坐在地上,保持着那个奇怪的姿势吓得僵住了。她的脸上没有血色,一片惨白,就只有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她的眼神很危险,像是准备不择手段要将对方杀死似的。
这个人或许对她做了什么吧。
这件事让我的怒意再次腾起,抓住那个扶着翻倒的沙发勉强想要爬起的男子手臂,猛力就是一扭。
这个侵入者很干脆地便再次翻倒在地,剧烈的疼痛好像将他意识中的朦胧一扫而空。
「喔啊啊啊啊!」
虽然他高声惨叫,但我也发出音量了不输给他的怒吼。
「给我闭嘴!」
我把男子的手臂扳到背后,保持随时都能擒着他的姿势。对方已经不可能反击了。
我做了个深呼吸,夹带杀意对着这个手臂被我扭着的大叔说道。
「喂,你这臭强盗,不要命了啊!」
「噫噫噫!」
这次他发出了很响亮的哀嚎声。
「等……等等……等一下啊,拜托不要杀我!」
「闭嘴。」
「咕啊啊啊!」
我更加用力地反折他的手臂,男子就像只鸭子似的叫了起来。
我察觉羽贺那因此吓到了,把身体缩了一下。
我朝她看了一眼,看她的表情好像已回复了神智,那危险的色彩也从她的眼中消失了。
「误……误会……这是误会啊。我不是什么强盗……不是……不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