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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不要……别任性啊」
「不是任性。到不了纽约的话,至少想坐到终点站」
顽固的系青坐在地上。像个没得到糖果而闷闷不乐的孩子一样。周围乘客的视线刺痛着才人。
「真拿你没办法啊……」
才人拉起系青,让她好好坐在座位上。
「哼哼……今天是系青的胜利」
「这哪算胜利啊」
才人弹了下得意洋洋地将肩膀靠过来的系青的额头。反正也没有什么急事,多绕绕远路也能甩掉跟踪狂吧。
……虽然如此,但结局却和想象中大相径庭。
才人他们下车的终点站,是一处莫名其妙的迷之深山之中。一个人都见不到,甚至没有民家。只有森林和水库。而且公交车也已经离开,下一班车是在明天中午。
「这里……是哪儿啊!?」
「到达世界最高城,纽约?」
系青歪了歪头。
「反正不是纽约」
「真的吗……?真的可以确定吗……?」
「确定」
才人没有坐公交车跨海的记忆。公交车上也没有螺旋桨和亚空间移动装置。就是一条平凡的,一天只有三趟的跨地区路线。
「系青的手机有信号吗?」
「没有」
「只能……走回去了吗……」
才人咽了口唾沫。
坐巴士都花了三个小时,而且这还是起伏很大的山路。步行要走多久想都不敢想了。
系青举起了拳头。
「加油——」
「你得自己走啊!?」
「系青走不了了。系青为了保护哥哥心脏中弹了」
「既然噶了那我就给你丢在这里吧」
「哥哥真是无情。把骨头捡走嘛」
系青抓住才人的衬衫下摆,才人拽着系青往前走。甚至不介意搞脏了衣服。
「反而更消耗体力吧。能不能正常走路」
「系青只是想向哥哥撒娇。……不行吗?」
系青眨着眼睛,像个妖精一样可爱地抬头看着才人。没有人会对这种生物置之不理吧。
「真是的……」
才人弯腰,系青便趴在了他的背上。
「虽然嘴上说着不愿意,哥哥还是没法违抗系青」
「给你丢山里吧」
「哥哥不会那么做。因为哥哥最喜欢系青了」
系青高兴地搂住才人的脖子。因为正如她所说,所以才人无法反驳。银色的长发散落在才人肩上,牛奶味的甜蜜的吐息在耳边轻抚。
才人背着系青走在下山的路上。
路虽然是柏油路,但左右两边都是茂密的森林。日渐西斜,不知何时影子已经铺盖到整个地面上了。
冷飕飕的寂静逐渐降临,树洞中时不时传来鸟的叫声。除此之外也没有路过的车辆,能听到的只有才人的脚步声和系青的呼吸声。
又稍微走了一会儿之后,遇到了一座两米长小桥。
山涧的溪流轻抚岩石,从桥下穿过。健壮的枝条从裸露山体中伸出。
老旧的路灯照亮树干,飞蛾、金龟子、独角仙等聚集于此。对小学生来说这可是会欣喜若狂的宝藏地点。
系青在才人背上指着。
「哥哥,抓独角仙」
「好嘞」
才人爬上陡峭的斜坡,抓住了黏在树干上的独角仙。
黑色的外壳,漂亮的犄角。虽然已经不是那个年纪了,但这美貌令人才也有些心动。
「你喜欢独角仙?」
「不知道,应该会喜欢」
系青握住独角仙,张大了嘴巴。
才人抢过独角仙,将它放飞。独角仙在空中奋力拍打着翅膀逃走了。
「为什么要放跑它?系青,肚子饿了」
「是这样啊!没想到你真想吃了它啊!」
「独角仙除了食用以外还有其他用途?」
「有啊!装饰喂食洋气啦都很帅吧独角仙!」
「系青不懂这种感觉欸。没意思」
「我才不懂你的感觉啊!」
才人没有胆量背着会吃独角仙的生物在夜里的森林里走。说实话,才人现在就感觉到背后的系青要咬住他的脑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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