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同学有的玩弄手机,有的拿著游戏机在玩游戏。
「我们在聊颖原事件的事。」
「哦,这间高中所发生过的那个事件啊。」
「那个时代似乎满常见的,这类动机不明的少年犯罪。」
「是喔。」
「周刊上头,基本上只提到他是个诗人,其他就是什么心灵的黑暗啦,令人喘不过气的现代社会状况之类,这种无关痛痒的报导,完全无法做为参考。」
「那家伙,是个诗人吗?」赤城将嘴唇自铝箔包的吸管上移开。
「没错,我也买了一本他的诗。」
山田一边这么说,一边拿出与我相同的文学杂志摊在桌上。
「不管怎么读,都因为那股中二病感所以搞不懂。」
山田双手盘在胸口这么说。
「你没资格说吧。」
赤城如此吐槽。接著似乎是看完了,他向山田说了句谢啦,一边把放在桌上的书递给我。我接过后看了一眼那篇早已读得滚瓜烂熟的文章。
「我倒是满喜欢这个的。」
赤城「哦──」了一声,一脸佩服的说。
「因为你常常看书的关系吧,我就看不太懂。」
「从今以后就叫你大诗人黑井吧。」山田再次开起烦人的玩笑,接著用闲聊般的口吻说了句:「他果然是个精神失常的人吧?」
「什么意思?」赤城反问道。
「缺乏良心的人,而且不是因为性格问题。」
山田淡然地做出说明,而我情不自禁地反驳:
「不……我想应该不是那样。」
「嗯?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那……那个,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或许是文章给人的感觉吧……」我牵强地找起藉口,山田毫不在意似地随口应了一声。
我没有能够断言事情并不是这样的证据。但是总认为他还是有良心的。姑且不论方法,他想帮助黑崎,也对她表示过同情。况且更重要的是,他至今依然以那种方式留在地下室中……
话题到此告一段落。我看向白石同学和黑崎的方向,白石同学正用筷子夹著玉子烧,而黑崎则将它一口吃了下去。
这时我与黑崎眼神交会,她彷佛很害羞似的立即低下头。白石同学也因此朝我转过头来,并稍微点了点头。
「山田你去地下室的时候,钥匙是怎么来的?」
「啊?当然是偷来的啰。之前没跟你们说过吗?」
笨蛋,别这么光明正大地的讲啊!赤城傻眼似地这么说。
「不对,你有好好把它还回去吗?」
「当然啰。我打了把备用钥匙,现在随时都能去了。」
这样啊,我简短地回答。
◇◇◇
总算在回程前弄到了体育馆的钥匙。
包含地下室在内的特殊教室钥匙都挂在教职员室的出入口,虽然学生要借用的时候必须经过老师盖章才能拿走。但那种保管方式果然还是太过松散了。也就是说,因为没人管理,只要眼明手快的取走,就不用担心被发现。于是,我把两串钥匙中的其中一串收入口袋。
时间来到了深夜的十二点。一天的课程结束之后,我前往购物中心及车站前打发时间,之后回到学校。确认周遭没有人之后,通过之前黑崎出入所使用的铁丝网裂缝进入校内。
这是个宁静的夜晚,偶尔从街上传来的车辆声、警车的鸣笛声,那些声音听起来都十分遥远。
我一边注意周围是否有巡逻人员,一边蹑手蹑脚地走向体育馆。打开锁后拉开一小条缝,窥探著内部的状况。里头一片漆黑,完全没有人在的气息。
即使如此,我还是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拉开门、脱下鞋子,滑动身体走进体育馆向仓库移动。
我和之前一样移开压在盖子上的排球篮,将盖子打开。
此时,冷空气席卷而来,我立即穿上鞋子走下阶梯。
在与上次一样的黑暗之中,朝著地下室的最深处迈开步伐。
我在充满霉味和冰冷的空气中行走,接著在最深处的水泥墙前停下脚步。双手插进大衣的口袋里,吐了口气。
「你还在吗?」
我这么叫唤。
但声音只是空虚地回荡在这充斥著霉臭味的地下室中,没有得到回应,也感受不到任何一丝气息。
我叹了口气,倚靠著地下室深处的墙壁坐了下来。
「如果在的话就回应我啊。」
我的声音回荡在黑暗中,听起来感觉不像是自己的声音。我朝不知是否能够传达、甚至不知是否存在的对象,断断续续地说著话。
「我读了你的诗喔。」、「从那之后,我就忘不了你所说的话。」等等……
那些不像是我所发出来的声音,回响在黑暗中后消逝而去。
从校舍五楼跳下,头部著地的他,几乎是当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