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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管被紧掐住的同时.乱步心中感到懊悔。
他并没有放松警戒。他可是跟一个所作所为正合乎「恶人」之名的女子交涉,也早就预想到可能会在某处遭到反击。
尽管如此——现在的状况让他深深领悟到自己的预想还是太天真。
一旦被示意可能没命——再怎么接招出招、再多交涉都没有意义。
「……认真的吗?」
乱步哑着声音问:
「你真的打算取我性命吗……?」
「咦?很意外吗?」
沙绘加仍坐在椅子上,像观赏一幅绘画似的望着乱步。
「乱步先生也知道世人是怎么形容我的吧?『恶人』这个认知非常适当啊。」「你以为你做这种事能被原谅吗?」
「……原谅?」
惊讶地反问之后——沙绘加开始放声大笑,就像个孩子打从心底感到开心的笑声。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
「需要谁来原谅我呢?」
沙绘加从椅子上站起,走了过来。
「是你吗?法律?世人?还是神明?若不被原谅,我又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呢?」
然后——沙绘加凑近乱步的脸。
「……好可怕啊。」
……那是张邪恶的笑脸。
看着这张毫无顾虑——事实上,蕴含了接近致死量的恶意的笑脸,乱步得到确信。
这个女人——果然是个恶人。
表面上是个拥有良好教养的少女,里头——却潜藏着与正义感相距甚远的心情而行动的真正恶人。
然而,同时却又感觉到强烈的不协调感。
为什么恶人会和活人偶交战呢?
虽然只是表面上,但她做出的行动毕竟是在拯救帝都人民。
这当中肯定隐含着什么,是他尚未触及的内情。
……乱步的心中半反射性地萌生出某个欲望。
「那么让我再问一次吧。」
沙绘加感到有趣地欢声问道:
「记者大人——乱步先生,即使如此你还是想要采访吗?」
「……我想知道。」
——乱步说出他的欲望。
好不容易张开口,从被掐紧的气管中挤出声音。
「就算如此我还是……不,我反而更想采访你……我想知道一切,再进而……理解你所作所为的意义……」
——沙绘加的眼睛稍微瞪大。
也许是真心对乱步说的话感到惊讶吧。
解开对乱步的禁锢,她坐回椅子上,开始思考起来。
突然失去任何依附的乱步摔倒在铺着地毯的地板上,猛烈地一咳再咳。
「……无妨。」
当乱步的咳嗽声终于停下时,沙绘加如此表示。
用一种跟先前有些出入,隐含着困惑的声调。
「我允许你采访。」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乱步一时之间无法理解其含意。
允许采访?
在她才刚宣称过他们两人并非对等关系,随时都能杀了他之后?
「……真的吗?」
「是真的。这次你照我字面上的意思去理解就行了。我允许乱步先生采访我。」
「为什么突然出现这样的转变?」
「……很不可思议啊。」
沙绘加低下头,眉头紧蹙,一副连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模样。
「不知为何,就想这么做。嗯,该说是善变吧,女人心往往连自己都无法完全理解呐。」
只是那么一回事吗。
既然连本人也无法理解,那究竟是她的何种深层心理引导出允许采访这样的结论呢?
不管怎样,这是好不容易掌握到的良机,对乱步来说,他可不想白白错过。
「我懂了……那就请多指教。」
「好的……只是刚才谈的内容,我希望你能遵守。」
沙绘加抬头看着乱步的脸。
「我和活人偶的战斗你从头到尾都会在场,然后在整件事落幕之前,你只会报导战斗的内容。」
「那是当然。」
「谢谢,那么……这样就算契约成立啦。」
沙绘加说着便从椅子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