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警官队为了如何对付活人偶感到棘手的时候,帝都百姓可是欣然乐见她的活跃,大肆吹捧,说她是守护每个人的「正义使者」,还从她有如「坠落」般飞舞于空中的模样,为她取了一个特别的昵称——「坠落少女」。实际上因为她的出现而保住一条小命的人,应该攀升到相当可观的人数了。
然而……一个月过后的现在。
目前的实际状况是,她的性情逐渐显现之后,她也跟活人偶一样——或者该说是加倍——成为帝都百姓畏惧的存在。
「坠落少女的登场、座长的参战……到了这一步,说所有帝都民众关注的焦点都集中在这事件上也不为过,所以,真的什么方法都行……」
不知不觉间,东条的声音开始酝酿出恳求的氛围。
「有没有什么对策可以打破现状,让我们赢过其他报纸啊……?」
……被他这么一示弱,乱步的态度倒也不好再如此强硬。
东条毕竟也是让自己保住记者饭碗的恩人。他虽然一个劲地拒绝了他的游说,但还是在此改变一下方针吧。
其实……今后的对策已经准备好了。
「昨天采访过后……」
「嗯。」
「我获得了也许能够直击『人偶座事件』真相的线索。」
「……线索?」
东条表示出兴趣,摸了摸下巴。
「是。其他报社肯定没有的重要线索。」
「喔……」
虽然有点难以置信,但他很清楚乱步绝不是会在这种情况下夸大其辞的人。东条专注地听乱步把话说下去。
「今天接下来的时间,我打算循着这份线索去采访,如果能够进行顺利——想必能够吸引许多帝都民众的目光。」
「……原来如此。」
东条点了点头,眯起眼睛。
垂下视线,像在思索什么似的摸了一会儿下巴后,他说:
「……好。」
他连计划的内容都没有详加询问,只是直视乱步的眼睛。
「那我就不再刻意打听下去了,让我拭目以待吧。绝对要写出比得上并超越其他报社的报导来喔。」
「了解。」
「那你就照样去跟牧岛拿记者章吧。」
「谢谢。」
乱步行了一礼后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后开始整理用品准备外出。
他的心跳逐渐加快,握住公事包的手充满力量。
今天的采访肯定会左右自己的记者生涯——说不定甚至是自己的人生。
*
「不过还真亏你能采访那种事件啊。」
走在通往都电车站的外濠环状道路时,臼杵久作半是无奈地这么说。
「人偶座和坠落少女都是一团谜,还有一堆让人觉得恐怖的事不是吗?」
臼杵有着一张看不出来才十七岁的成熟脸庞,个性心直口快的他是跟乱步同时期进入报社的记者,专跑政治经济线。同样都是下午要进行采访的关系,两人便一起走出报社。
「啊,关于这点我也无法否定。」
乱步一面苦笑一面点头。
「直接看到的活人偶的确恐怖得让人站不住脚。」
「……不,活人偶也许是那样没错啦。」
臼杵低声说:
「但我怕的是『坠落少女』啊……」
「……喔,是这样啊。」
「一想到帝都人民的性命是被那种『恶人』守护着,就无法打从心底感激她啊……」
臼杵会这么想也是无可非议,乱步从鼻腔叹了一声,重重点了头。
——恶人。
想当初,人人都以期待的眼神将坠落少女视为正义的使者,如今大多数帝都民众对她的认知却成了恶人。
因为她的战斗手法实在太过残忍。
——瞬间割除头颅。
——将敌人从高处推下去。
——对遗体造成多余的损坏。
她用只能称为蹂躏的方法扫荡活人偶——众人看她的视线逐渐不再是期待,反而隐含了恐惧。
而且她的嘴老是做出一些桀傲不逊的发言,毒辣的见解也让帝都百姓感到害怕。近来由于她的战斗能力占上风,所以更让人觉得比起活人偶,坠落少女还更恐怖。同业其他报社甚至写了一些「坠落少女借由残杀活人偶来得到性高潮」之类的中伤报导。
「而且你这个人啊,对记者这一行有很深的执着……难怪你在采访上老是遇到困境啊。」
「嗯,我认为这点你说得也没错。」
乱步低声说,眼睛望着从停在路肩的车辆走出来的人们。
「……正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