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性,确实让我有点以为自己没救了。
附带一提,当时我被老姊大肆嘲笑,当场赏她一记必杀OK拳之后,我便忍著耻辱跑去买除胶剂,但在回家不久后,母亲便告诉我去光水也有同样效果。Fucking My Sister。
当我在脑中打著歪主意,假如老姊又躺到我床上,我就如她所愿,让她永远黏在床上时,东屋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市冢同学,你把火箭的事情告诉老师了吧?」
「咦……啊!」
短短一瞬间,我是真的听不懂这句话,但这完全是自己的失策。当初我已夸口表示会帮忙保密,结果却变成这样,实在是无从辩解。
由于我满脑子都是不愿承认自己正遭受东屋逼问的现实,于是把心一横,决定将错就错。
「我、我也没办法啊!谁叫你忽然说出那种话,我还以为你脑袋有问题……」
「没关系,你别在意,幸好笠本老师是个好老师。」
东屋打断我拚死的辩解,缓缓摇头。
东屋出乎意料的话语,让我忘了可以松一口气,仅露出一脸不满。
「……是吗?」
东屋看起来并非在说客套话,而是真心认为笠本老师是个好老师。或许在你眼中他是个不会多管闲事的好老师,但他可是读高中时还在跟人打造秘密基地喔。
算了……恐怕我也没有立场不分青红皂白地责备笠本老师。身为当事者与只听传闻,自然难以有相同感受。若是我忽然从朋友口中听见那种话,大概也不会当成一回事。
东屋停下作业中的手,用那张满头大汗的脸对我露出微笑。
「市冢同学,你是为我著想才去报告老师吧?对于你的体贴,我很高兴喔。」
不对,我是为了自己著想。如果你做出疯狂举动或意外身亡而闹上新闻,对于就读同一所高中的我来说,也会造成名声上的影响。
当然,我并没有把心底话说出来,但也没有勇气直视东屋坦率的笑容。我光是不著边际地撇开眼神、低声说出以下这句话,就已是极限。
「……总之,我为自己当初大言不惭地表示会帮忙保密一事,先在这里向你道歉。另外,我不会把这件事再告诉其他人了。」
「谢谢,能听见你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
只经过一天就遭人毁约的东屋,立刻接受我的口头承诺。
既然毁约的人是我,说这种话也不太对,但即便只是装装样子也行,你好歹怀疑一下我嘛,要不然哪天当真吃到苦头时,可不关我的事。
反正东屋愿意接受我的说词,当然是再好也不过,我为了逃避心中的罪恶感,决定先转移话题。
「比起这个,我问你。」
这台东拼西凑的火箭已完成了六成左右,不过老实说,我实在无法想像那东西飞上天的光景。真要打个比方来形容,那东西就跟幼稚园小孩用蜡笔绘制的涂鸦化为实体没两样。因为是用垃圾拼凑出来的,左右两边还不对称,倘若盯太久,甚至会产生类似视觉陷阱的错觉。
「你每天都很努力在建造火箭对吧?但你真心认为这个破烂火箭能飞上宇宙吗?」
面对我等同于是在否定的诱导问话,东屋以指头抵著下巴沉吟。
「嗯……我也不确定,毕竟我没有去过宇宙。」
「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
瞧你这么认真烦恼,害我有点不好意思说清楚,但以这个火箭来说,光是能升空一公尺高已是可喜可贺。所以你别再白费力气,去晴空塔或是星象馆看看宇宙就好,我还能顺便告诉你晴空镇的美食喔。
面对我的吐嘈,东屋抬头仰望天空,没由来地反问一个问题来代替答覆。
「你不觉得第一个登上宇宙的人,真的很有勇气吗?」
我跟著望向天际,天空依旧是一片蔚蓝。我们宛如被关在一个具有穹顶的封闭式庭园里,根本看不出于天空的另一端,有著无垠且永恒的宇宙。
我瞥了一眼东屋的侧脸,他犹若一名天真的孩子,双眼闪闪发亮,就像是确信有光明的希望在未来等著他。
「过去,大家都说人类前往宇宙时『身体会爆炸』、『会变成一座冰雕』或是『血液会尽数沸腾』等等。即便尽可能收集资料,以最万全的准备前往宇宙,终究无人知晓实际上会发生什么事。就算遭到外星人袭击的假设太过极端,不过,当引擎发生故障、燃料全部外泄时,是真的没人能前来相救。」
「啊、嗯……是没错啦……」
其实我认为迈向新天地的勇气,并非仅限于前往宇宙,就我个人来说,反倒认为史上首位挑战吃海胆的人非常有勇气,并且成果是对人类有益的。那种浑身强调著「别吃我」、长满尖刺的东西,一般人都会丢回海里,真怀疑首位吃海胆的人当时到底有多饿。
虽然我此刻的想法与浪漫的冒险完全扯不上边,东屋却毫不在意,将视线移回我身上继续说:
「我认为,世上存在某种即使赌上性命仍想亲眼看看的事物。」
「也就是说,你有著『即使赌上性命仍想亲眼看看的事物』吗?」
先不提航太科技刚起步的时代,在这个人工卫星与其愉快伙伴们全天候观测天体运行的现代,我不认为太阳系还存在值得令人浑身血液沸腾而死也想发现的新事物。事实上,用Google搜寻一下就可以找到多不胜数的相关情报与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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