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寻求的东西,而是被赋予的东西。
这也是被制造者的定数。生命必须自己找到出生的意义才行,但无机物则是事先就被赋予,对,正因为有意义才会出生。
“……我,”
又如何呢?
至少,她似乎将我当作一个生命来对待。
连面容都不知道的她。连声音也没能听到的她。
但,她让我成为“生命”。她就是这样的存在。
在我发愣时,飞虫已经不声不响地从手指上起飞。忽左忽右,悠闲地舞动翅膀飞上天空。他们有没有思维呢?本能上会避开花,所以是生命这点毫无疑问。饵食都减少了,他们不回宇宙去吗?
就这样,蝴蝶向近乎废墟的城镇的方向漂游而去。
“好漂亮呀,我暗地里是这么想的。”
自己以外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回过头,看到小侑从入口处朝这边打探。视线相交,她便嘿嘿地傻笑起来。这并非友好,而是平时神经大条。她的一切都是这样。
确认飞虫完全离开后,她朝我走了过来。如果多数情况都和她一起行动的三条最子在身边,估计会制止她吧。三条最子虽然是机械人偶,不过似乎对小侑抱有笃爱之情。两人好像有很久的交情。
走过来的小侑头上戴着花环。当然,是白色的。
“那些蝴蝶,好漂亮呀。”
“我觉得亮度很高。”
“要是和其他人这么说会让人发火吧。难办了难办了。”
小侑伸手在额头遮住阳光,凝视远处的蝴蝶。明明如此没有防备的饵食离开了花,蝴蝶却没有回来的意思。它们有没有活下去的心思啊?
“那个花环是?”
“小条给我做的。说是让我外出时戴上。”
嘿嘿嘿,她开心地笑了,声音有点尖。
“那个三条最子呢?”
“在写小说哦,说是到大结局了。”
和以往一样——小侑开心地翘起嘴角,然后就那样在农田附近滴溜溜打转。怎么办呢?我盘算起来,把她推回花园去?还是放着不管?
“拉面里不怎么会放薯类的吧。为什么呢?大家试过吗?还是明明没试过却下意识就那么做了呢?事情都是这样的吗?”
她嘀嘀咕咕地说着,但隔着农田,我听不清楚。徘徊了一会儿后,她背负着夕阳走回来。吸收了黑暗和赤红的眼瞳,摇曳般闪闪发光。
“你叫什么来着?”
被这名少女问这个问题,已经是第几次了呢?
“缇丰。”
“啊,对对。……以前我问过没有?”
看来她还记得一点。我故意不回答,别开视线。
“不过缇丰,缇丰……感觉好像在别处听过。”
“别处?”
诶——小侑歪过头,我也歪过头。
“哎,算啦。比起这个,我从老爷爷那儿学到了哦。说是你从遥远的星星过来,新的时代就开始了。”
“老爷爷……是说博士啊。”
他也到了和小孩子讲陈年往事的年纪了吗,我禁不住笑了。
不过,说是小孩子,和实际的年龄相差悬殊就是了。
“那个,是不是真的啊?”
“谁知道呢。”
博士,是我在这颗星球上最先接触到的人类。当时他还不是什么博士。
在牧场工作的青年,对降落下来的我大吃一惊的样子,我还记得很清楚。那时,这颗星球的文明等级可以说是不发达。人们没有机械的概念,构筑起的文明对过去那颗星球而言仅仅是中世纪的水平。因此,最初的几年相当辛苦。
博士可以说是那段历史的活证人了。
在简陋的农田前,我和小侑并肩而立。
两人都沐浴着红色,肩上烤得发红。
“小缇你多少岁了?”
“谁是小缇啊。岁数大到没法告诉你。”
“这样啊。我们一样呢。”
小侑朝黄昏露出微笑。在太阳的光线下,仿佛有种嘴角溢出血来的色泽。
“你啊,为什么到这种地方来呢?”
她满面微笑地,向我询问。
那笑容和疑问中,有怎样的含义呢?我难以推测。
单纯像社会参观似的随口一问吗?还是说,想要看清我在这颗星球上的价值呢?逃离老成,失去框架,这样的人的生存方式与心理,其他人很难推量。
“……我想想啊……复杂的内容你能听懂吗?”
“过分——”
小侑顶着笑脸装哭,手咕叽咕叽地把脸颊揉烂。
“你就说一下试试吧,要是不明白我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