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的地方,有点这东西也好吧。”
“不错呢。”
不止缇丰,我也能赏心悦目。我在近处观赏花卉。果然和记忆中的杜鹃花相似。只不过这棵花显得更加剔透,更加虚幻。
“不觉得这棵花不错?”
从这口气,便能窥见她的疼爱,说不定——
“这个,是正在研究的花?”
“答对了。”
花店老板一脸满足地点头。她伸出手指,轻轻抚摸花瓣,样子很是疼爱。
“我梦想着,总有一天这棵花可以永远开放下去。”
不过也仅限于梦想了,她补充道。
“但梦想是可以托付给别人的,我就觉得没有什么放弃的必要。”
她继续补充说:
“哎,能不能找到人继承梦想也是个问题了。”
唉——她最后叹了口气把话收尾。
她好忙碌啊,看着那表情频繁变化的样子,我的心情也跟着变得奇怪。就好像弹簧反复收缩又弹开。花店老板的每天,就是这样用尽全身力气竭尽全力吧。
“或许无论我在做的事情,还是与缇丰的沟通,都很难在我活着的时候实现吧。”
如果聚集更多专业的人来协助,会不会戏剧性地加快进程呢?
说不定,我的所作所为反而是妨碍了与缇丰的交流。
……但,这是属于我的相遇。是我想要做的事。
我还活着的时候,不想让给其他人。
毕竟,这还是我第一次,为一件事做出这么多思考与行动。
不想将其失去——我在心里萌生了无法区分是留恋还是执着的念头。
“那样的话,要辞退吗?”
“不。”
我嘿嘿傻笑着表示否定。
“毕竟是自己开始的事。不过,说不定会太过沉迷,结果到最后一辈子都搭在上面,却没有任何成果也没有价值。”
“不可能没有。”
花店老板干脆地否定我。……嗯?肯定?有点复杂。
“无论怎样的人生都有价值喔,虽然比海岸的沙粒还小就是了。但若不将沙一层层铺满,未来就不会到来。人类将那砂粒的流动称为历史。我也好,你也好,都必然会成为历史砂流中的一粒。所谓死亡就是这么回事,唯独这点是确定的。至今为止人们都是这样,从今以后也不会改变。”
在狭小的房间里,花店老板掷地有声的话语飞来飞去,就算撞到墙壁也没有衰退,声音几次传到我耳边。明朗的意识,与她糟糕的脸色并不相称。
“随着历史流淌的这盆花,还有这只小臂会抵达何处呢?虽然没法看到最后让人很遗憾,但人生就是这么回事呀。刚才我也说了,光是能托付下去,就已经很幸福了,不会有错。”
“………………………………………”
不遗余力地活在当下,同时注视着很远的地方。
难怪花店老板一脸疲倦。从今以后,她也会被恍如南柯一梦般的目标折腾下去吧。我没有足够的毅力模仿她的行动,但有些部分能够产生共鸣。
我留下什么东西。然后很久后的什么人循着被留下的东西前进,将我发现。
如果这件事能够实现,那我似乎确实能够找到自己活过的意义。
大到能让谁将自己发现的砂粒。我留得下来吗?
到底会怎样呢?我看着缇丰和花。它们都仅仅是静谧地,存在于这里而已。
它们没有回应我的愿望。尽管如此,我还是情不自禁地看着。
我和花店老板的梦想很相近。自己开始有点喜欢她,或许也是因为这个。
“对了,这之后一起洗澡如何?”
“还要去吗?”
“我说你呀,不勤洗澡可不行哦。”
我可是勤洗澡的,我撅起嘴来。不过也好吧,于是表示赞同。
“可以带缇丰去吗?”
“可以啊,只不过要是被谁发现吓到人的话,我就装作和你不熟什么也不知道。”
哈哈哈,花店老板被自己的玩笑逗笑了。那,现在我们很熟吗,我开始对我们的关系产生疑问。距离上确实没有陌生人的感觉,但该如何形容,我找不到合适的表达。这件事,我也打算今后考虑。
站起身后,想到又要追着自行车跑,我暗地后悔。
“我非常欣赏你喔。”
打开门等我的花店老板一如往常地、坦率地吐露心境。笑容里没有阴霾。
她脸色糟透了,一旦松一口气连站都站不稳。或许就是因为没有余力虚张声势,才让她说出了真心话。
迎面听到这种话,我也一样,忍住羞耻难当的心情坦率起来。
“我也觉得,花店老板给我感觉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