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积极的角度来理解,就是我还身处于这里。
身处于能够直接扑向非常大的东西的距离。
现在就算只是维持这个状态,我也想如此选择。
“那个……总之先试试,这样如何呢?”
听到我试探地提议,花店老板立刻“嗯”地点头。
“以我来说也想确认你适不适合吧,这样正好。”
她站起身,盘起手臂,努努嘴催促我起立。
我按住书桌跟着她站起来。然后,“啊”地一声,反应过来。
“回答以后才这么说是有些缺根筋啦,不过我忘了问打工要干什么了。”
真是大意了。万一是试药的实验之类可怎么办。
“很简单啦。仅仅是帮我与地球外生命体(暂定)交流的简单工作。”
“啊?”
“用里面的房间喔。”
随你怎么用了——她随便扔来几句话。我们从书桌旁经过,来到里面的房门前。真是一扇故弄玄虚的门。在里面的房间的再里面一间。这是要藏些什么吗。
而且门还是黑色的。虽说我也觉得“黑色又如何”,但隐秘程度会在自己心里增加。
而花店老板毫不停顿,立刻打开了那扇门。连锁都没有。我打探进去,发现里面没有宝物,也没有壮观的实验装置,光线有点暗。外面的灯光照进去才勉强能环视房间全貌。话虽如此里面也很窄,能看的东西不多,我很快就看完了。
“这里……”
“密闭房间。另一边房间的声音很难传过来,想一门心思埋头苦干时用的。”
“哦。”
“都说待久了让人发疯,也就我会用吧。”
没有窗户,墙好近。抬起头,崭新的白板便把视野填满。空间的中央是一组长桌加椅子。这房间连学校自习室都算不上,和花店老板一起站在里面,我感到喘不过气。
花店老板把墙边的开关推了上去,过剩的灯光便填满房间。
影子被烧尽,无处遁形。
“呵呵呵,坐久了会感觉墙朝自己压过来哦。”
她非常愉快地笑了,然后拉过椅子,看来是让我坐下。
我一边在意天花板的低矮,一边按她的催促坐下,然后放下包。
即便没去大学上课,眼前也有白板。
我抬头朝花店老板看去。
“我要在这里做什么?”
“这就要你来想了。话虽如此,我想想啊……先试着搭话如何?”
“诶?”
朝谁搭话?我逃避似地左看右看。这儿这儿,花店老板把小臂按到我面前。
“朝你命运的伙伴呐。”
给,她丢过来一样粗鲁地把小臂交给我。我一动不动地盯着这遭到轻率对待的命运伙伴。
听说它活着,抱起来就总觉得心里发毛。
要是它蠕动起来,估计我要大声尖叫了。
“你说搭话,可这是小臂啊。”
“不要受限于地球的常识。只不过以我们的角度来看是小臂的形状而已。月亮有那样的纹理,人们就擅自决定上面住着兔子。这东西看起来是小臂也不过是同理罢了。”
“噢噢……”
她真是巧舌如簧,我感到佩服。
“也说不定。”
“诶?”
毕竟也有可能真的是小臂,花店老板嘀咕着离开房间。我说出的“诶——”或是“那个——”还有“你等下——”这些零碎的话她完全被她无视了。
我被留在了房间里。和黑色的小臂一起。和小臂一样,我也一时动弹不得。
正如花店老板所说,外面的房间的声音传不进来。光是稍动一下鞋,就会和地面摩擦发出声音。太过安静,反而让人有所顾虑。
我只是稍稍把低着的头抬起一点,就感到墙壁反射的光很刺眼。狭窄得让人难受的屋子里这么明亮,让人静不下心来,于是我试着关掉点灯,结果不出所料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房间走极端的情况仿佛反映出我内心的摆幅。
我重新打开灯。手臂依然一动不动地待在书桌上。
我是来和这个说话的。不不对方也没有嘴,只是单方面搭话吗。
我东张西望,墙就在伸手可及的位置,反而让我对视线更敏感。
“呀。”
我举起手打招呼。声音没有回响,化成小小一块落下。
“我是,呃,捡到你(あなた)?你(きみ)?的人。”
请多关照,我说着低下头。自我介绍很重要。要是这点能转达给对方就好了。
小臂一言不发。
“我把你捡到了这儿来,不过这么做合适吗?要是你还有其他目的的话,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