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我朝着漩涡的中心,像是被吸引过去一般。
在城镇的中心,有一面半毁的墙,在那对面是铺开的大自然。
那片土地呈半圆形,相当宽广。白色的花填满宽阔空地,不留空隙地开着,与“满满一片”的评价相称。那阵气味,还有遭到镇上的人类的厌恶,便证明那和我的花饰上用的是同一种花。
所以平时没有任何人会靠近。
在这样的地方,我找到了缇丰。
她坐在那里,仿佛被花田包围,头发沐浴射下的阳光,闪闪发亮。相同颜色的花与穿在身上的衣服相接,仿佛让她穿上了一件礼服,下摆长长地铺成一片。
缇丰仰望着半毁的墙,就算我靠近她也没有回头。
“你还记得什么吗?”
听到声音,她慢慢回过头,发现是我,又把头转向前面。
“嗯,多多少少有一点。”
“不好意思,就算记录上不完整,我也修不了那部分。”
“这样啊。”
缇丰完全没放在心上,她应付了一句,然后左手撑在地上。
“这儿,是个安静的好地方呀。”
“因为镇上的人类没人会过来。”
“……为什么?”
“因为讨厌这种花。他们一靠近,就厌恶得脸都走形了。”
除了极少一部分。
“嗬。”
缇丰把脸靠近花瓣。简直,就像在闻气味。
“你有嗅觉?”
“花的味道和过去没有变化。”
对我的问题,她兜着圈子回答。听起来像是自言自语,这回答也显得暧昧。
……暧昧。这在我们机械之间本该是不受欢迎的东西。
然而,在这个机械人偶面前,暧昧模糊的东西便接连不断地产生,让我频频出现程序错误。感觉有感染病毒的危险。
享受一番花香的缇丰恢复身体原来的姿势,然后转向我。
“我说你,明明连味道都闻不出来,为什么到这儿来了?”
“没什么。散步。”
我说了谎。不对,是蒙混过关?这种功能,我过去有过吗?
“和我一样吗。”
“……你只是出来走走?”
还以为她是逃出来的。这种话,也被我咽了下去。我在兜弯子。
“说走走可能会发现什么的不是你吗。”
“……对,是呀。”
你想起什么了吗——这个与一开始搭话时相似的问题,我没有再问。
就算知道了,也没有意义。
就算更加了解缇丰,早晚要……
……早晚要,是怎么回事。身体的某处似乎被这话拖住。
“你待够了的话,就回去吧。”
“回哪儿去?”
“工厂。接下来你要做好被卖的准备。”
比起“被买”,这个说法更符合她自己的立场吧。
“我知道了。”
缇丰痛快地接受然后站起身,样子毫无抵触,甚至让我怀疑她完全没听我说话。是不是因为我没有详细地说明被卖意味着什么呢?
感觉就算在这里把所有的事都讲给缇丰,她也完全不会动摇。
缇丰很安定,沉稳冷静,和我不同。
那样子似乎在心中拥有切实的东西。
“你和这花很像。”
随着身边的花微微摇摆,缇丰说出这种话来。
“花,和我?”
我不由得伸手去摸戴在头上的饰物。不会光是因为这个就被她一视同仁了吧。
说不定她的视觉上有异常。
“一眼看去挺美,然而其中带毒。”
缇丰的评价是不是夸奖,我难以判断。
我并没有在内部包含毒物的功能。所以,这是所谓的譬喻了,是从图书馆遗迹拿进来的原稿和笔记中随处可见的东西。……到这里为止我还明白,但含义上依旧不清楚。
比起这个,我把注意力放在她所用的表达上,无意中,询问道。
“我说你,知道‘美’是怎么回事?”
这是在问什么呢?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就算问了也没有意义。
我知道,即便有了回答,也只会平添烦恼。
缇丰歪着脑袋似地,注视着我,然后像最初见到时那样有点踉跄地走过来。来到快要碰到鼻尖的距离,这点也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