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所以没有余力调查,不过今天腾出时间了。然后他在原稿消失事件两年后的社刊当中发现田草菖蒲的小说《莎莉与收割梦想的镰刀》,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找到了。
「原稿是午贝先生寄送到学校文艺社的,还附上一封信,上面写着『两年前,我鬼迷心窍把原稿拿走了。我知道已经无法挽回,但请务必联络作者,将本篇故事刊登在社刊上』。」
听完我的说明,帮雨惠擦头发的雪同学不禁歪头。
「当时老师没接到学校的联络吗?」
「我毕业时爸爸再婚,所以我们搬家了,又因为跟家人共享折扣而换了手机……说不定学校因为这样,没能联系到我。」
「然后就这样拖到今天是吧……听说刚才那封信的内容,有详细以文字刊载在编辑后记。」
大概是感觉到有什么丑闻,所以也不能弄得太显眼。话虽如此,也不想把整件事情当成没发生过吧。
──原来消失的原稿在很久以前就出现了。带走的人如雨惠所料,是午贝先生。动机虽然暧昧不明,但既然没有特地写出来,代表午贝先生本人也放不下吧。
田草老师不知道这件事,就这么升上大学,实习中也没发现,直到今天才终于发现事实。真是绕了一条漫长的远路。
就在我想查看老师心境如何,而看向她──发现她在笑。
「啊……哈哈……哈…………啊…………」
那并不是开心的笑,而是神经失灵、充满痉挛的笑意。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只要我不逃避,事件发生后还是继续参加文艺社,午贝学长说不定就会对我说些什么了;说不定我就不会因为大家都说有执照的话,工作便有着落,明明没什么热忱还来当老师了……要是我来到这间学校当老师之后有去看社刊,那就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没有哭。我想这跟悲伤不一样。她从高中生活的后半到现在,被没什么大不了的障碍绊倒,从此一蹶不振。如今她正被这样的悔恨支配。我也不是多么聪明的人,后悔就像家常便饭,所以我大概能瞭解她的心情。
但山田雨惠就是一个连这种时候都很我行我素的人。
「可是我很庆幸老师绕远路、做白工喔。」
她抬头挺胸这么断定。湿透的衬衫黏在身体上,她的身材纤细到让人难以想像她跟雪同学是双胞胎,不过那份活力与魅力却一点也不输雪同学。
「因为如果Saya老师不是老师,我就不能像这样在游泳池里一边冲水,一边解奇怪的谜题啦。要是命运稍微错了位,我就永远体验不到这么好玩的事了耶。」
「这……是这样没错啦。」
关于这一点,我不得不同意。像这样突然降临的机缘,实在不可能重现了。我将手臂交叉在胸前点了点头,雨惠也看着我,不怀好意地「嘿嘿」笑着说道。
「户村同学尤其应该感谢我。因为这样你才能在极近距离下观赏小雪湿答答的两脚葫芦模样。」
「什…………!」
因为她这句话,雪同学这才对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有了自觉。她被淋了不少的水,衬衫没有干燥的迹象,就这么吸附在身体和泳衣上,勾勒出她的身体线条。雪同学回过神来,俯视自己的身体,头发上的水滴因此往下滴流,顺着下方锁骨的曲线下滑。
我之所以会看见雪同学这样的姿态,是因为听了雨惠的说词,反射性看向她的结果,并不是故意的。虽然不是故意的,雪同学却误判了。她就像要护住胸部一样抱紧自己,然后以凌厉的视线回瞪我。
「笨──笨蛋!」
…………她说我是笨蛋。上次被骂得这么直接已经是小学时的事了。打击虽然很大,现在的我却是个高中生。我在这次事件也有所斩获。对抗不讲理的力量,就是言语。
我张开双手,以歌颂正大光明的心态试着说服她。
「雪同学,要批评人的时候,就要确实提出有根据的基准和出处──」
「吵死了!骂笨蛋是笨蛋就够了!」
……好。
我一点一点──真的是一点一点──退下,同时感觉到一道视线。只见田草老师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和雪同学──然后又笑了。
但这次的笑意并不是刚才那种生理上的表现,而是从腹部涌现、能缓和周遭气氛的笑容。
「呵……啊哈哈哈…………我这才想起来。男生真的都是笨蛋呢。」
我才不是……我本想反驳,但放弃了。既然老师笑了,也就实现我原本的心愿了。
田草老师把手放到身后,轮流看着雨惠、我以及雪同学,然后仰望天空。带着湿气的头发反射夕阳,配合着仰望这个动作,发出像生物那样的光晕。
「说得也是……嗯。没错。或许我的确因为原稿消失,结果度过了一段没有起伏的学生生活。可是多亏这样,我才能见到你们。
不到游泳池冷静头脑就无法解谜的侦探,这在小说里也没见过。」
老师一边说,一边歪头露出的笑容,美得与之前那些不如预想的结果一点也不搭调,也美得令我不禁屏息。
「那当然啊。连手机也会因为太热,导致电池膨胀、无法使用不是吗?而且我们不是书里的侦探,而是活生生的人啊。当然要先从冷却脑细胞开始做起嘛。」
这是雨惠按照惯例却有着几分道理的歪理。老师听了,乐得嘻嘻笑。
「也对。热到很痛苦的时候,就是淋淋水舒爽的好机会嘛。只要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