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包夹我的双胞胎姊妹擅自展开推理 终章3─B 山田雨惠

  进化论不是有写到吗?

  虽然在国中的课程中听过,但是因为我听完就忘了,所以在考试前听了博学的小雪的演说。或许不一定正确,但我认为简单来说就是这样没错。

  同种类的生物之间个别拥有少部分不同的个性,比较适应环境的个性,能够存活的数量就会更多。重复无数次之后,便从水漥里的微生物进化成了现在存在的生物。

  更极端一点来说,不知道为什么,细胞黏糊糊地随意分裂过后,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形状,大概就是那样的过程。我们人类也不例外。

  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为人类了。

  听完这个说法之后,我觉得自己非常能够接受。

  我不是容易受到感动的人。我记得小时候即使看书或看电影,我也几乎没有大笑、大哭过。雪音则跟我相反,书本也好,戏剧也好,她都能投入其中,并且随之发笑与落泪。虽然现在的她表现得很冷静,但我认为她只是因为注意到自己容易产生情绪,才刻意维持这样的态度。

  身为双胞胎的雪是那样,所以直到瞭解进化论的理论之前,我都认为自己单纯只是感性的部分死去了吧。不过我错了。

  虽然无论是世界还是人类,从基础看来都很随兴,都只是在不知不觉中不停反覆而得出、模棱两可的产物,我从类似本能的部分如此感知。

  所以我没有悲观地看待事物,也不会感到空虚。应该说,我觉得人际关系、学校还有未来的事情等等,都不需要烦恼,只要随兴地随著脑袋与身体所向往的方式活下去就好,这样还比较轻松。

  我以在地面匍匐蠕动的微生物的视角,看著站在远比我更高的地方拚命烦恼的众人。

  决定念哪所高中的时候,我也是凭通学方便,而且雪也在的话,各方面都会很轻松这种理由决定的。

  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很有个性的同学;理解到差不多程度就好的课程;一边碎碎念却一面照顾著我的妹妹。如我所想,我过著还算惬意的高中生活。不过向来保守的雪会接下班长的职务让我甚感意外就是了。

  我傻笑著和雪、小三原这些可爱的女孩子相处,在上课还有与同班同学聊天之中,度过有刺激却不至于感到疼痛的日子。

  看著雪音明明交不到朋友,却因为读书、班长的工作,还有她在自己的房间里悄悄忙碌的事情所以生活格外充实,我也会感到有点羡慕。话虽如此,参加社团也很麻烦,所以我便继续过著卡路里消耗量很低的日常生活。

  换座位为我的生活带来了改变。

  坐在我跟妹妹之间不太起眼,反之也看不出有什么惹人厌之处的男孩子。

  他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说家业是侦探。竟然刻意说出这件事,我以为他是想要引人注目的类型,结果却恰恰相反,他完全不跟我聊天,就连视线也没有对上过。他是不是内向到足以跟雪一较高下啊?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我当时以为他是个无趣的家伙。

  他在琴之桥鞠鞠的强迫之下接下了调查劈腿的委托。虽然很可怜,但老实说我根本没兴趣。劈腿不但是随处可见的话题,而且男女交往的情况也各有不同,我不认为置身事外的我们能插嘴。

  可是……

  『正因为琴之桥同学是会强势地要求别人的类型。』

  户村同学的观点跟其他人稍有不同,大概也不同于好好先生──不对,他一方面也算好好先生,但他还有更为正向的想法。是善意吗?……总觉得还是不太一样。

  对了,那是恶意。面对恶意的恶意。

  为了除去阻碍和平结果、美好结局的要素,再三思考并解决问题。

  或许是他对侦探有所体悟却又很消极造成的吧。故事里的名侦探虽然解决了事件,其中却依然存在著犯罪,存在著为了伤害人而做出的攻击。万达因先生等人似乎非谋杀案就不中意。

  而他则是相反,他想要让存在的事件本身消失。虽说是推理,但他的想法恐怕更像是魔术或是魔法,也可以说是幼稚的任性。

  我却对他这份幼稚以及任性感兴趣。跟我只是随便地接受既存世界的态度不同,他改变看待世界的负面角度,并且希望颠覆一切的类型,这让我感到很新鲜。

  与此同时,我灵光一闪,想到琴之桥鞠鞠的男朋友或许不是劈腿的可能性并进行思考。包含雪在内,三个人一起验证之后,我们看见了截然不同的事实。

  真是令人神清气爽。

  侦探。继进化论之后,让我用不同的形式看见了世界。

  户村和同学对我而言便成了「其」象徵。

  就算讨厌又无法拒绝委托,即使如此,他又会因为接下委托尝试尽力而为,真是吃亏的个性。我对于他这种总是让自己吃亏的心态究竟从何而来感到讶异。

  他有过什么必须成为这副模样的经历吗?

  尤其是他完全不会应对女孩子这点,就连与性感绝缘的我稍微靠近,他都会满脸通红,更不用说是身材凹凸有致的小雪趴在他的大腿上的时候,真是太有捉弄的价值了。

  话虽如此,他有时候也很狂妄。在我因为小红帽的话题惹怒雪的时候,户村同学这么说:

  『虽然我觉得你是没有心的水母人,但如果是跟妹妹有关的事情,还是会感到困扰或意气用事呢。』

  ……我久违地感受到愤怒。

  我承认自己对于拿捏错误而惹怒雪一事感到困惑。

  我把一切都与我相反的妹妹当成基准与目标,所以一旦她消失了,我就会开始感到不安。这也是进化论。用尽全力的雪以及松懈的我,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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