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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来如此,一刀贯穿胸膛了。」
三原同学不但没有说谎,更没有夸大其词,只是确实陈述了事实。平面的人物画被实际存在的刀刃贯穿的光景,传达出与尸体不同的诡异感。
而且不只是刺下去而已,或许在刀刃刺下之后还反覆挖凿过的关系,刀伤的边缘处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伤痕附近附著著一些黑色痕迹,或许是沾染了刀刃上的脏污,即使是不懂绘画的人也能看出这幅画已经无法重新修补了。
大半刀刃都贯穿进画布,不过从入口看去会被桌子的阴影干扰,因此我完全没注意到这件事。
「真是……过分。」
明明不该发言,但我按捺不住地说出了自己的感想。
「我原本打算参加竞赛,但这下子就没办法了。」
虽然我认为事态严重,身为作者的竹林学姊却只是神色淡然地把画布放回画架。
「竹林学姊是竞赛的常胜军,这幅画如果能够展出,一定有希望拿到好成果。」
三原同学用冷静的语调补充,虽然我没有什么艺术天分,但听到她这么说,我也觉得这幅画颇有名画的风范。那是一幅难以和浑身充满野狼般威风凛凛气息的绘者相互连结,是幅带著纤细与优美等女性气质的画作。
「我今天抵达社团教室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放学后最早来到这里的人就是我,所以我──竹林七子就是发现者。」
……嗯?奇怪?
我们什么时候进展到开始搜查犯人的状况了?
话虽如此,我也逐渐理解现况了。只是怎么在双胞胎正冷战的时候,这个与前面几个事件等级不同、更加正统的「事件」就突然来临了呢?
我果然被侦探这个职业诅咒了吗……
雪同学撇下正在烦恼的我……
「这间教室原本有锁门吗?」
应该说令我感到意外吗?雪同学正积极地针对案情提问,在我视线一隅的雨惠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次与至今为止都是同学的委托者不同,我们面对的是初次见面的高年级学生,雪同学积极得很不像平常的她。
「包含这点,请让我一并详细说明。」
回答问题的人是随和的社长。
「我是美术社的社长•古根美法。社内的三原似乎做了些强人所难的要求了,真是非常抱歉。」
她礼貌地先对我们这些没没无闻的低年级生致歉,我慌张地低下头,并在话题继续下去之前向她确认。
「那个……这件事看来就是桩事件,交给我们调查真的没关系吗?」
既然有用到刀,就实在不是我们能够负起所有责任的案件。虽然被刺的对象不是人,但依然使用了「凶器」。
尽管古根社长也状似困扰地双手抱胸,但她依旧「嗯」地一声点了点头。
「虽然原本其实不行……但既然受害者七子说可以,我也没有理由说不。就像小操说的,我们想低调地解决问题,不想让老师知道,但不阻止犯人又无法安心。
无论如何,我这个社长会负起责任。我也没有其他想法,所以就相信小操推荐的你们看看。
这样说虽然有点怪,不过请你们随意调查吧。」
或许在我们抵达之前,她也考虑了许久要怎么对应。社长这样说时,笑容之中有种果断放下的释然态度。或许她认为比起放置不管、让猜忌留在社团之中,还不如让社外人士进来调查比较乾脆吧。
事情进展至此,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能开口拒绝。我看看雨惠和雪同学……注意到两个人都提起了干劲,她们的眼中闪闪发光。
在我习惯性地想叹气时,注意到自己这样做非常没礼貌,于是又咽了回去,接著我深深地点了头。
「我知道了。我会尽己所能。」
就试著相信……我对雪同学说的话吧,去做那些不会招来不幸的侦探能做的事。
──整理过现场状况与社长的证词之后,得到的结果如下。
美术准备室有两个出入口,一个通往走廊,另一个直接通往美术教室。但通往美术教室的那一侧,门前堆放了大量资料及杂物、难以通行,最近也没有被移动过的迹象。
窗户可以正常地完全打开,但这里是三楼,外面也没有阳台,除非是专业的杂技演员或小偷,否则难以从窗户出入。
意即出入口实际上只有一个。钥匙通常放在教师办公室,社员需要使用时可以告诉美术老师理由以借用钥匙。但是这几天为了准备竞赛,使用到教室的时间变得不规律,社长获得特别许可得以暂时保管钥匙。当然了,教师办公室还有另一把备用钥匙。
今天社长正打算一如既往前去社团教室时,因为班上临时有事而较晚抵达。同班的竹林学姊由于脑海中出现灵光一现的灵感,希望早点到社团教室,所以她从社长的书包里拿出钥匙、率先前往。
另一方面……
「我到的时候门还锁著。」
在场唯一的男性社员•二年级的物部学长这样说道。
「就在我想社长应该很快会到,并看著手机打发时间时,竹林学姊就拿著钥匙来开门了。因为学姊最近一直、那个……一直专注在那幅出问题的画上,她就直接走到里面……」
大概是注意到自已的画有异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