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的得意之作。
无论如何,我都不认为竹林学姊会自行破坏等同于亲生孩子的作品。」
「对啊。在我看来,那幅画即使受损了也同样触动人心,只有不负责任的人才会提出其实是作者自己让心血付之一炬的想法。」
面对得意洋洋、刻意做出这番发言的雪同学,雨惠果然没有应声。
只是她拿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下来的袜子朝雪同学的头丢过去。
雪同学则是握紧了颤抖的拳头忍耐。
……你们乾脆打一架发泄出来还比较好,但是又不能让三原同学被卷入这场姊妹之间的无谓纷争。
我捏起从雪同学头上掉下来的袜子还给雨惠,并且对三原同学说道:
「既然如此,我觉得或许先找出有做案动机的人,再来思考手法会比较快。
我想想……可以请你告诉我社员的行事作风或是人际关系之类的事吗?」
这个方案的前提是要相信三原同学。如果怀疑前来找我们的三原同学,那么一切都将无法成立。
「原来如此,你说了很像侦探会说的话呢。」
「咦?是、是这样吗……」
「不知道我能不能说清楚,但我会努力。
那么,首先从社长开始──」
──身为社长的古根学姊从一年级开始就是美术社社员,虽然各种类型的画都会画,但对于植物的细密画特别得心应手。最近她都会带可以放在桌上的台灯型放大镜过来,画一些亲自上山采集回来的植物。
但是她的作品又不同于精细的描摹……是叫植物艺术绘画吗?虽然我不太瞭解,但是她会藉由绘画手法跟画面配置等表达出艺术性。社长从国中开始就在学习植物艺术绘画,从那时候起就在竞赛上获得许多奖项。
社团顾问的丹野老师也是绘画本科系出身,听说他当时很开心古根学姊能够入社,也很热衷于为她提供指导,她这么有实力又性格温厚、深受老师信赖,是很值得尊敬的社长。
还有其他的吗?……我想想看。学姊似乎因为社团顾问丹野老师有在展览会上展出作品,相当憧憬老师。学姊有说过,这是她会来念这所学校的理由。
总而言之,大概就这样吧。
──这次的受害者•竹林学姊是跟社长同班的三年级学生。她比社长更擅长画各种风格的作品,题材与技巧很惊人地会随著作品不同跟著截然不同,天赋跟技巧的卓越性就如你们所见的那样。更令人吃惊的是,她从高中才正式开始作画。
契机好像是一年级的时候,美术课的上课内容是设计肖像画。她跟社长同组互相画对方,社长对她的成果大为惊艳,因此邀请她加入美术社。
她们两个人自那时候起建立起挚友关系,就连总是性情乖僻、如同一匹孤傲野狼的竹林学姊,在邀请她到美术社手把手指导的社长面前也是抬不起头呢。
透过社长的努力,竹林学姊的才能不停地成长,于附近举办的竞赛囊括了前几名的奖项。虽然我不太喜欢夸大的用词,但说她是天才也不为过。
丹野老师也为了竹林学姊的才能被埋没感到惋惜,认真地劝她继续在这条道路上发展下去,不过学姊本人似乎只是觉得有趣、依照自己的心情去画而已。
──接下来是二年级的物部学长啊。那个人会画静物画还有抽象的题材,他说自己是庸才,只是因为兴趣才画画,但我觉得他的画都很有韵味。
嗯……除此之外,比较私人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遇到高年级的男生,我果然就没办法毫无顾虑地相处,而且他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不过他好像跟同为男性的金尾感情不错。
这么说来,金尾有说过「物部学长可能喜欢社长」这句话……只是我不知道实际如何。他确实常常找社长说话,然而不确定是否特别有好感。
──然后,那个金尾跟我一样是一年级学生,是个瘦到弱不禁风的男孩子。我想你们应该也有看到社团教室挂的那些画,他就是在画那种淡色的水彩画。一开始是跟社长借了植物去画,但最近好像开始找会移动的题材来画了。
因为他很内向腼腆,我也不太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感觉他不是坏人。我觉得他对画图这件事相当认真,似乎以竞赛作为努力的方向。丹野老师表示自己以前也是这样,所以可以理解金尾同学,那幅金鱼的画还是老师把自己养在教职员办公室的金鱼借给他当参考的。
「最后是我,三原操在祖父的影响之下,以雕刻──」
「啊啊,三原同学不用没关系。」
只要听嫌疑犯的部分就够了。我阻止正打算诉说自己的事情的三原同学,她虽然神色如常,但我总觉得她的音量似乎降低了。
「这样啊……」
「下、下次再听你说。」
「这样啊。」
她的表情与发言内容没有改变,但是回答轻快了些,我的内心也变得轻松了一点。
在我们进行这段对话的同时,雪同学放下手中明显变短许多的粉笔,接著拍了拍手。今天没有请她写,雪同学却已经在黑板上整理好每个人的情报了,这次写在黑板上的是美术社社员的姓名、特徵还有人际关系。
「你们是这样讨论的啊。感觉是很正统的做法呢。」
面对三原同学明确表达出的钦佩之情,我总觉得有点害羞。这种有如角色扮演游戏的光景被第三者看见,令一阵羞耻涌上我的心头。
雪同学也是如此吧,她微微红著脸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