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到时候你再完成我的遗愿吧。」
十秒钟,松川同学默默盯着我的脸十秒钟,但我感觉时间要更长,这十秒钟有如冰河期一样长。
「听说凶手犯案用的凶器,是长又利的刀具,每个被害人的缺损部位,都是被凶器给一刀两断的。」
松川同学不置可否,说了这样一句话。或许她提供情报给我,就代表要暂时将案子交给我处理。
「又长又利的刀具?」
「对,可不是我们日常生活用的菜刀、匕首、锯子那种现实大小的刀具,而是像刀剑那种更长的刀具。」
说到刀剑,听起来就像魔法少女和通灵少女一样,缺乏实际感。身处现代日本,要看到真剑搞不好还比看到手枪更困难。
「这可是不寻常的长刀剑,假使真有人拿了这样的刀具,还能将人体一刀两断,肯定是相当熟练的人才办得到。」松川同学继续解释。
我想在这样的条件下应该可以缩小凶手的范围。带着大型刀具,还能将人体一刀两断,大概只有居合拔刀术高手才办得到。
但这也仅限于现实层级的说法。
搞不好这件案子牵扯了什么超常物件,无法用一般道理来解释,就好像犯行是如此的粗滥,却又找不到任何目击证词。这就先不提了。
「松川同学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这么问,松川同学回答:「因为我是在地人吧?」语尾微微上扬。看来她不打算解释清楚,或者是无法解释清楚。
「在一个地方住久了,自然会形成各式各样的门路。我不是说了?这家店面是我曾祖父那代传下来的。」
松川同学的口气并不是在炫耀,表情看来反而有些厌烦。难道是一个地方住久了,就会跟警察机构什么的构成某种亲昵关系?无论是好是坏,或许都说明了这里就是乡下地方。
「原来如此。」我嘟哝一声,老实我觉得说获得这些情报又能怎么样?但既然犯行牵扯到超常物件,或许可以从美德链这个方向获得什么情报。
「还有,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多提防中萱同学一点比较好。」
松川同学最后这么说。
「无论她与吃人的man的案子有没有关联,她的感觉就是很奇怪。她无论看着谁,都像是在看风景,对吧?就好像不把人当人看一样。」
松川同学说的我也不是不懂,中萱同学看人的眼神就跟看东西一样,这点我也有感觉到。但神奇的是,我对这点完全不会感到不舒服。我被她当成物品一样来看,并不会觉得讨厌,在她身边待着也完全不会在意,甚至我坐在她旁边,都不觉得旁边有个人。但这么说来,不就?
「或许,她不是人。」
松川同学嘀咕一声,这搞不好会闹出人权问题,但其实也多少与我的想法相通,让我不禁心头一惊。
「嗯~怎么说好呢?我觉得没有实际跟她聊过,光靠印象就做出各种判断,也不太好。如果你想说什么,我想直接找本人说,搞不好会快很多喔。」
我已经懒得去想该说些什么,干脆回了这样的常理,松川同学耸肩说:「也对,或许就该这样,我会考虑看看。」然后望向远方,径自嘀咕了一句。
「唉,真不知道日下部学长喜欢她哪一点。」
世界上就是有所谓的超常物件。
小时候玩过魔法少女专用的各种魔法少女道具,就是其中一种。这些物品违背一般的物理定律,就像是某种概念的强化版。像魔法望远镜就不是按照透镜的物理定律,将光学影像放大,而只是以物品形式,展现出「可以看得很远」的概念。而这种超常物件中等级最高的,就是绿兽。
「绿兽究竟是属于我们妖魔鬼怪,还是属于超常物件,到现在还是没有个定论呢。」
炎之魔女面对着奇形怪状的绿兽毫无畏惧,口气依然悠哉。
「无论什么东西,要是力量太强,就会被自己的分量给压垮,这是天地的道理。所以世上现存那些强过头的力量,其实都包含了某种缺陷。美德固然是接近万能,但它没有实体。我家老公,则是没有现世的因果。至于绿兽,则是没有意志。它是个没有意志的自动体,所以分类为物件比较方便啦。」
跟Roomba差不多啦。炎之魔女把绿兽比喻为扫地机器人,但实际上的绿兽完全没有Roomba那样的可爱。
「如果要靠有没有意志跟自我来分类,这下又要扯上意志跟自我的定义问题了。」
绿兽表面长满了坚硬的鳞片,阳光洒进废弃医院,反射在鳞片上闪闪发亮,这也是一种美。但是整体的造型却与美丽的表面质感完全相反,真是丑到挑战想象极限,令人恐惧。
「这个应该可以等等再聊吧?」
惠说着,右手重新握好魔法柯特单发左轮枪,俗称魔法和平使者(魔法少女道具:构造简单所以耐用),炎之魔女回答:「哎呀,也对。」这才终于摆出比较沉稳的架式。但说起来那还是个轻松的姿势,只是重心稍微降低,算不上个架式,而且她脚上还是穿着高跟鞋。
我认为绿兽的整体造型接近食蚁兽,鼻头又尖又长,看似脑袋的部位异常巨大,重心应该不稳。有多不稳呢?就像没有挂货柜的联结车头,看了就让人不舒服。炎之魔女说过绿兽没有意志,但它的眼睛与人眼非常相似,从它眼睛的动作,似乎可以感觉到某种意志。
如果要说那眼睛里有着什么意志,肯定是憎恨。
四周弥漫着刺鼻恼人的恶臭,是血腥味与脂肪臭味,这些人体内部的臭味穿破密闭的皮肤而冒了出来。而且这些鲜血和脂肪,都是由惠的身体所泼洒出来。惠发现自己的身体里竟然塞满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