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定为两个,应该很快就能做出决定吧?」
「其中一个是平假名的『うた(歌)』,因为我自己就是做音乐的。另一个是汉字的『道』,希望孩子走出自己的人生。」
「嗯~真难决定。你太太怎么说?」
「她觉得『道』比较好。」
「你应该也觉得『道』比较好吧?为什么还要烦恼?」
「我担心会不会太奇怪。太过标新立异的名字好像容易遭人批评。」
「不不,『道』是很好的名字,也充满意义。」
「是吗……那就决定用『道』了。我明天就去正式登记。」
「在心里已经算是决定啦。」
谈话告一段落,记者催促艺人们去别的地方拍照。这时我也停止打字,储存原稿。我呆呆地反刍著现场的气氛时,久呼冷冷地对我说:
「这部分没必要记录下来。」
「咦?可是对话……」
「调臣关掉录音机的时候,工作就结束了。」
也许是这样……如果是录音,不会知道没录到的这段对话存在。可是……对于久呼的说法,我无法顺从地点头。
久呼已经将电脑等器材全部塞入包包里,我也将资料存到USB随身碟,关闭电脑准备回去。这时,调臣回来了。
「丹羽,辛苦了!第一次来现场,感觉如何?」
回想起现场感受到的兴奋,暧昧不明的心情立即烟消云散。
「我没有想到录音的另一边是这样的场景,感觉大开眼界。」
「那真是太好了。对不对,久久?」
调臣似乎无法停止窃笑,眼中闪烁著光芒,似乎在暗示什么。
「今天很感谢你,让我也来打扰。」
「不不,如果丹羽没来,就没有意义──」
「调臣!」
久呼连忙阻止,但调臣完全不掩饰得意的笑容。我觉得他好像在暗示我询问理由,因此无视久呼锐利的眼神,战战兢兢地问:
「……这是怎么回事?」
调臣似乎正等著我问,立刻开口说:
「其实原本没有必要请你们来采访现场,今晚寄出录音档案,后天中午以前完成听打就行了。可是久久说:『我打算让丹羽了解现场的气氛。不需要付车马费,但帮我准备好场地。』」
最后那句大概是在模仿久呼吧,可是一点都不像,而且好恶心。不过,我稍微能够想像她是用多么粗鲁的说话方式提出要求。
我瞥了久呼一眼,还没道谢就遭她先发制人。
「工作结束了,快点回去!」
「是、是的……」
我把视线转回调臣。他憋著笑意挥挥手。
「久呼,等等我。」
我看她独自一人走入电梯,连忙呼唤她,用手撑住即将关上的电梯门。开启的门关上后,狭小的空间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人。
久呼直视著门,看也不看我一眼,顽固的态度彷佛打算遗忘我的存在。
「久呼……」
我小声地呼唤她的名字,她的身体便微微颤抖一下。我明白她不是要忘记我,相反地是意识到我的存在,心底深处变得温暖。
她不只是静静旁观我烦恼挣扎,还丢下救援的绳索给我。
我忽然看到她的头发卷入披肩中,便伸出手捞起来。头发的触感比想像的还要光滑,让我也流畅地说出率直的想法。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无须言谢。你快把手拿开。」
她为什么总是突然转成武士口吻呢……?
久呼的视线低垂,朝向我不在的地方,耳朵有点红。她的态度之所以粗暴,或许不是因为冷淡,而是因为她比我更不擅长和人打交道。
「你特地找机会让我来到采访现场,可是我根本没东西可以回报。」
「你不用在意那种事……」
唾弃般的语调显得更加生硬。我很想设法回报她这种笨拙的善意,于是脱口说出闪过脑袋的点子:
「你来奴役我一天吧,我会做任何事情。啊,最近不是流行执事咖啡厅吗?像是喊『欢迎大小姐回来』之类的──好痛!」
直到久呼用靴子的鞋跟狠狠踩我的脚,我才发现自己太得意忘形了。
我痛到说不出话,蹲在地上。这时电梯门刚好打开,她便迅速走出去。电梯的门无情地关上。
我胡闹得太夸张了!
幸好这台电梯没有马上移动。我按下按钮,门立刻打开。久呼站在入口,凶狠地瞪著我。
看到她怨恨的眼神,我顿时小声道歉。她没有回应,只是将放入电脑的包包推给我。她转身背对我往前走,我捧著变成两人份的沉重行李缓缓追上她。
久呼仍旧面朝前方,低声说:「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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