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可出场。信长再次向信忠强调。
一般大众多认为信长性格冷酷且时常压榨臣子,其实他对符合期待的家臣们颇为体贴。即使如外系出身的一益,或者缺乏武士身分的秀吉与光辉,信长对他们的贡献也给予公道的评价。
信长瞪著信忠叮嘱,别小看打仗,不准你中途插手干扰战局。
「父亲,儿子退下了。」
信忠只能垂头丧气地告别信长……乍看如此,实际上信忠并未放弃带回松姬的念头。他立刻找上某个人物商量。
「少主……你要接个女人,而且偏偏要踏入信玄的领地?太危险了吧?」
信忠谘询的对象乃是信长心腹重臣森可成的次子胜藏。
信长对胜藏也是偏爱有加,更于元服礼时亲赐长可之名号。
「我晓得很危险。但我还是想去接松。」
「你的心意值得嘉奖。但我们两个是去不成的。」
等待初阵的信忠,加上年纪尚轻的长可。就这两个人没可能到得了武田领内。
由于织田军的侵略行动,当地治安欠佳。恐怕路上遭受武装农民袭击。
也有机会遇上持续推进的织田军所遗漏之敌兵而丧命,信忠还得面对被挟持作为人质的风险。
长可对信忠明确表示,有必要凑齐某种程度的兵马。
森家的次子长可虽以爱闹事闻名,但他脑筋可不坏。
这也不意外。如果只是个冲动的小鬼头,信长也不会特别偏爱他。
「至于这个某种程度的兵马,需要先弄到一些资源啊。主上已经说过不准少主出马。恐怕没人愿意帮忙吧?」
听闻长可不符其冲动举止的中肯论点,信忠无言以对。
即使颇受信长宠爱,敢对次任家主信忠如此直接谏言的长可也算是非常有胆识。
「(一定要想办法……考量安全移动至少需要几百名士兵……还得准备相应的粮食与资金。而我……)」
虽为织田家下任家主,信忠也才刚过元服。
不仅如此,本次出阵还违背了父亲信长的意思,也不会被记录为初阵。
目的仅在于迎接婚约对象的松姬。信忠之外的人均无参与的必要。
不只这样,参加了恐怕还会引来信长的责难。
「基于这些前提,只有货真价实的蠢蛋才会参与。」
「是啊。这样还想找人的少主就是超级大蠢蛋。」
「这样啊。说得也是。不管如何,我就是想带松回来。」
能有多少人愿意跟随自己?没有一个人胆敢惹信长生气。
那么眼前的森长可又是如何?
别无他法的信忠只能在长可身上赌一把了。
「……没办法啦……我就陪你给主上骂一顿吧。」
年龄相近且熟识已久之信忠的请托,长可无法拒绝。事后别说是信长,恐怕跑不掉父亲可成的拳头伺候。心里有此预期,长可还是决定帮助信忠。
「军队方面,刚好父亲回领地,我能带上一些。但是钱跟粮食……也从家里借一点来用好啦。少主,之后一定要还我喔。不然我会被我爹给拆了。」
「知道了。我会连本带利奉还。」
「感恩啊。装备带一带,我们立刻出发吧。」
长可与信忠套上铠甲,坐上马背,前往第一站的森家领地美浓。
「主上!少主他……!」
理所当然地,陪侍信忠的两位家臣拚了命地劝告,但两位年轻人无视劝阻,就此离开了安土城。毋庸置疑的离家出走,两位家臣脸色发青地向信长报告。
「这样啊。奇妙跑啦。这个决定还是下得太慢。」
信长并未特别意外。表情像在说此事已在他预想范围内。
「胜藏随之同行,表示他们打算利用森家的士兵……盛月!」
「小的在!」
「带些兵马尾随观察。」
「遵命。」
信长吩咐隶属黑母衣众的津田盛月率领一个小队追踪两人。
「您决定默许了,是吗?」
「吾在奇妙这年纪,可从没乖乖听过父亲的指示。」
「您当年可是『尾张第一冒失鬼』呢。」
浓姬也认同,相较于以前的信长,信忠已是非常老实了。
「奇妙竟然有胆无视吾的命令,而且还是为了女人。有意思。」
假如是意图耍小聪明赚取战功,信长绝对会倾全力喝止信忠。
纯粹只想拯救长年通信且自家即将灭亡的未婚妻之理由,让作风特异的信长也觉得有意思,这才默认信忠离城。
「您不介意松姬入门吗?」
「哼。吾从没说要解除婚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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