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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户问道,雫随即闭上嘴。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后悔,不小心说了多余的话。
「嗯,我不太清楚。」
树户拿著画站了起来。
「看来我暂时不必担心有生命危险啊。」
雫抬起头,盯著树户。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看竹林先生的肖像画时想到的。竹林先生的画上,写了一句奇怪的文字。那之后不久,竹林先生就死了。觉得这两件事或许有什么关联,这想法应该不奇怪吧?」
「只是单纯的巧合吧?」
雫撩起耳后的头发。
「要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准了。」
树户装模作样地摆出一脸严肃表情,双臂在胸前交叉。
「不过,光凭一个案例下结论确实不妥。将多个样本交叉比对,撷取共通点,透过反覆的类比推论与分析确认再现性,才能归纳出理论。以现况来说,目前的事实只有『画上文字的有无』这点差异性而已。光是这样,并不足以当成判断的依据。」
树户转向晴史。
「所以,晴史也画一张吧。尽可能收集愈多样本愈好嘛。」
「我就说了,我不用画。」
「怎么啦,这么坚持拒绝。难道,你是害怕了?」
树户嗜虐的目光紧盯晴史。
「我有什么好怕的啊!」
「当然是怕她会在画上写字啊。你难道不是害怕自己的画跟竹林先生的一样,要是被写上什么文字,导致灾难降临的话该怎么办?」
──不可能有那种事。
晴史很想出言反驳,但如今他已经知道雫的预知能力,实在没有自信能巧妙蒙混过去。
「还是说,你害怕的是『让她画你的脸』这件事本身?你害怕知道自己在她眼里是什么样子,不知道她会怎么用绘画表现对你的印象?要是画出来的是一个大丑男该怎么办?你怕的是这个吗?」
他的语气宛如已经知道两人的关系才刻意挖苦的,让人很不爽。
晴史在雫的面前蹲下。
「画吧,也画我的脸。」
虽然不想接受对方的挑衅,但晴史也不知该怎么解决这个状况。
雫仅仅犹豫了瞬间,随即拿铅笔画了起来。
眼、鼻、耳洞、口中,似乎连头脑深处都被爱抚般的痒刺感,晴史努力忍受。
他注意到雫眼中摇曳的不安,轻轻向她点点头。
「完成了。」
整整一百五十秒,结束了晴史的忍耐。
「咦,果然画得很好哪!」
树户从晴史身后窥视雫递过来的画像。
完成品是一名八字眉的少年肖像。
「怎么这个脸啊,好像你讨厌给人家画画一样。」
「我哪有讨厌──」
「咦?这张也没写字啊,这样没办法验证。」
树户不怀好意地盯著雫。
当雫的眼神出现动摇时,一道昼白的闪光倏地划开视野。
青白的残光辉映著极乐街的街景。
「哦哦,Nice shot!欸,对了,Nice shot是用在拍照的词吧?」
看到将智慧行动装置举在眼前的月丸,树户面露不悦。
「可以请你不要随便拍照吗?我讨厌照相。」
「我可没特别针对你啊,我到处都拍。」
月丸拿著行动装置转向另一个方向,按下快门:「Nice shot!」
「像这样随处乱拍,之后再一张张看照片,说不定就会拍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喔?谁叫我们还没抓到那个疯子,什么方法都得试试才行啊。」
月丸操作著行动装置,说了句「那拜啦」即转身离去,接著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小跑步到晴史身边。
「之前说的那个,进行得很顺利喔。」
说完这句,月丸随即跑进闺阁的店里。
看月丸愉快的模样,晴史觉得有一股充实感在心中缓缓扩散。
没去学校也打不进同年纪团体的晴史,向来是遭人欺负的目标。无情的言语、戳弄、排挤。对这样的晴史给予保护及疼爱的人,是月丸。
「因为我也没去过学校嘛!老爸老妈也都不在了。」
晴史依然能想起月丸当时笑得害臊的模样。
能回报月丸的恩情,对晴史来说比什么都开心。
「他还是这么有活力啊。坦白说,我拿这类人有点没办法。」
树户困扰地搔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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