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真面目,使徒们的历史。知道了这些事情而改变生活方式的人非常多。」
他讲得很慢,语气非常诚恳。但,导师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拥有最强骑士称号的艾克斯培利昂停止思考,向【使徒】投降。拥有怪物称号的基恩•高图尔斯竟然为了成为『络缲世间』的同伴而躲进东部未开拓领域。身为伟大神职人员的欧威尔阁下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堕入魔道成为禁忌。即使是我,也陷入了反叛世界的妄想中。……然后,最重要的是你啊。」
「盟主」停顿下来喘口气,然后问道。
「导师『阳炎』。你有什么改变?」
「什么都没变啊?」
导师马上就做出回答。
「我不觉得自己有改变。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都是处刑人。」
「你说的没错。只有你,选择了绝对不改变。因为你判断只有不改变,才是对那个女孩的赎罪吧?」
「嘎哈!」
导师笑了。大大地张开了嘴巴,像是被呛到一样喘著气嘲笑。那是她在面对不感兴趣的对手,还有看不起无聊的禁忌时才会出现的嘲笑。
「给我滚,『盟主』。如果你只说得出这种程度的话,那你实在不该离开那座监牢啊。到头来,你什么事情都无法改变。这就是结果。」
「……是吗。」
他伸手抓住帽檐,重新将帽子深深地戴好。
不用别人提醒,他非常清楚这是自己的遗憾。即使如此,他依然不肯罢休,继续问道。
「你不肯再叫我的名字了吗?」
「对。我不想叫畜生的名字。」
「这样啊。……你不杀死我吗?」
「欢喜吧。」
导师没有以处刑人的身分拔出武器,只是这么说。
「你的罪已经被『主』原谅了。不是吗──【使徒:盟主】?」
「……嗯,是啊。」
他平静地认同了「阳炎」说的话。在肯定自己立场的声音中,带著一抹寂寥。
在那条巷子里用来威胁玛瑙的话,原封不动地回到他自己身上。
就是因为知道,才会变得无法动弹。知道得太多而变得什么都做不到的是他自己。即使如此还是无法认为不知道比较好,就是因为这样才麻烦。
「盟主」站了起来。
他是来看老朋友的。想知道收了徒弟的她现在是什么样子。这次的目的就只有这个。只是想说反正都来了就绕过来看看,自己并没有自大到以为有办法改变她。
要是有什么人能够改变「阳炎」的话,就只有在二十年前的那个时候,只有一个人。
只有寄宿了【光】之纯粹概念的她能够做到。
「下次、吗。」
「盟主」离开了车厢,漫步在月台上。
自己已经变得什么都做不到了。在得到一直想要的可以改变世界的权利的瞬间,突然觉得一切都变得很可笑。
所以当那位名叫玛侬的少女出现在眼前时,自己就跟著她走了。如果不是自发性的行动,只是提供协助的程度,就可以用与自己的意志无关作为理由,容许自己的所作所为。
导师「阳炎」不会改变。她是一个完美的处刑人。
「可是,『阳炎』。」
他突然停下脚步。
有一个少女跑进车站。是一位在淡褐色的头发上绑著黑色丝巾缎带的神官。
两人四目相接。
她知道对方的身分。可是因为时间宝贵,她没有大声张扬,只是继续往里面跑。
看著她没有迷惘的背影,「盟主」感慨地眯起眼睛。
「你的弟子或许跟你不一样呢。」
然后对终于到来的「下次」抱持著期待,如此喃喃自语。
虽然在车站内看到「盟主」,但没有时间去对付他。玛瑙无视他的存在,专心寻找著灯里的身影。她在月台上巡视著四周,发现一个明显与周围格格不入的东西。那是第一身分专用的护送列车。
看到比预料中还要夸张的东西,让玛瑙目瞪口呆到忘了惊讶。因为那是拥有优先于一般班次列车之权限的特殊车辆。本来在第一身分中也只有大主教层级的人物在移动时才能得到搭乘许可的列车。
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准备的?由于玛瑙也能想到好几种手段,因此导师可以轻松实现也不意外。
灯里毫无疑问就在这辆列车中。
玛瑙要混进去并不困难。
用来驾驶这种列车的人数极少。应该说,除了引擎室以外都没有人。完全就是只为了将灯里载到圣地而行驶的列车。
因为连守卫都没几个,很简单就侵入了。
趁著跟驾驶员的神官闲话家常时确认侵入路径。以导力迷彩隐身潜入。玛瑙也是第一身分。看样子,列车上的神官并没有从导师那边知道详细情形。她们对玛瑙没有什么防备。
只要进入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