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那个『阳炎』的弟子来了。是的,那个把身为『迷途人』的母亲杀死的『阳炎』的弟子。做女儿的想要竭尽所能去迎接她,也是人之常情吧?」
看著面容失色的「第四」,玛侬一个人淡淡地说著。
「为此,明天在里贝尔城举办的晚会上,我也做了很多的准备。各位也要来参加喔?」
不管别人怎么想,都无所谓。
这场复仇,完全是玛侬一个人决定的。
傍晚时分的阳光将整个城镇染红。
港都的风会吹向何方,取决于时间。从海洋吹向陆地的海风停息的傍晚时分,海面风平浪静。在影子被拉得很长的建筑物与建筑物间的小巷子里,血沫飞溅。
「噫!」
发出害怕叫声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他们是里贝尔的坏小孩。这个年龄层的少年总以为自己是世界最强最伟大的人。这些不良少年因为不甘于安稳的生活,于是与志同道合的同伴一起寻求冒险与刺激,避开骑士与神官的耳目,在港都肆意妄为地做著坏事。
简单地说就是年少轻狂。原本应该充满了毫无根据的自信的他们,如今却都流著血,露出因恐惧而扭曲的表情。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位可爱到跟状况很不搭调的少女。
那是一个用发圈将粉红色的头发绑成两束马尾,身材娇小的美少女。身穿白色神官服的少女慵懒地低声细语道:
「差不多该说实话了吧?」
那位少女跟少年们所知道的神官有著本质上的不同。她对使用暴力没有任何犹豫。语气中也不带一丝慈悲。更重要的是她使用的凶器非常恶毒。
线锯。
他们的身上已经到处都是裂伤。伤口本身并不是很深。只是挥舞柔软的线锯无法造成很深的伤口。
不过,很痛。
不是用切的,设计上专门用以磨碎对象的线锯造成的痛楚很钝,会在脑中残留很久。虽然战斗行为多少都会伴随著兴奋,但她的线锯却会带来让人失去战斗欲望的钝痛。
「说、实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所──以──说──」
面对惊慌失措的不良少年们,少女以很厌烦的语气告知自己的目的。
「就是跟这个城镇的『第四』有关的事。如果是像你们这样的社会败类,不是应该会持有或服用过像是『魔药』这样的药物吗~?难得是会说人话的白老鼠,麻烦赶快把临床资料全部说出来吧。」
「我、我不知道啊!」
「可以麻烦不要说谎吗?」
桃子不高兴地眯起眼睛,挥舞手中的线锯发出「咻──」的声音。锐利的破风声让好几个人的肩膀抖了一下。
尽管伤口本身很浅,可是皮肤被磨碎的过程却唤起了原始的恐惧。由于被削过好几次,已经对好几个人造成轻度的心灵创伤。只是听见像挥舞鞭子一样的破空声,就让那些不良少年的脸上因恐惧而失去血色。
可是,他们并没有失去反抗心。有一个人认为即使被砍到也不会受重伤,因此高举著拳头冲了过去。
他的判断没有错。面对线锯这样的武器,靠著魁梧的体格往前冲确实是正确的攻略法。
粉红色头发的神官只是露出有点麻烦的表情皱起眉头。
「真是烦人呢。」
她只是随便施展个回旋踢就把冲过来的青年踹开了。
昏暗的小巷子里闪烁著导力光的磷光。藉由瞬间的导力强化,娇小的身体踢出的力量沉重得令人难以置信。
被踹飞的青年撞到墙上。少女走到痛苦地呻吟、站不起来的青年身旁,她的眼神冷酷到了极点。
「开始觉得麻烦了。锯掉一只手臂会不会比较快啊。」
说到做到。少女用线锯在青年的肩膀与上臂连接处绕了一圈。尽管青年拚命挣扎想要逃走,但被少女压制住的他根本无法动弹。
「住、住手……!你以为这种事情可以被允许吗!?」
「在谈会不会被允许之前,像你们这样的渣滓死在小巷子里,有谁会在意呢?」
她的语气没有任何迟疑。听见像风雪般冰冷的声音,青年们的背脊感到一阵寒意。
「不但一直受到你们困扰的第三身分会觉得很爽快,就连骑士阶级也不会因为死了几个社会败类而认真搜查的。跟平常一样打架打过火死掉的笨蛋。没有目击者所以找不到犯人,应该这样就结束了吧。平常的言行很重要呢。」
「你、你这家伙不是神官吗!竟、竟然会做这种事!?神官不可以这么做吧!?」
「无所谓吧~?我是个流浪的巡礼神官,只会在这个城镇待几天。万一就算被发现了,像里贝尔这种小不拉叽的地方,即使第一身分的评判跌落谷底也不痛不痒啊。反而还希望有人可以称赞我把你们这种垃圾清理掉呢。」
语气中完全感受不到良心的苛责。在一般神官身上感受不到的冷酷,让那些年轻人变得更加胆怯。
「嗯,请你们尽可能快点把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喔。因为人渣的惨叫实在很难听。」
「住、住手……!我们真的跟『第四』那些家伙没有任何关系啊!那种家伙我们根本不想靠近!有人警告我们绝对不能吃那个药!对吧!?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