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你啊,为什么表情老是那么阴沉呢?高中时期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并没有。」
「啊,果然有。什么?是什么啦?趁这个机会统统说出来吧。」
如此麻烦的纠缠方式,像极了典型的醉汉。
「霸凌?」
「不是。」
「退学?」
「不是啦。」
「那就是失恋了。」
「……不是。」
「嗯嗯~?感觉像是失恋呢。怎么,你被甩啦?」
「我都说不是了。」
我固执地以筷子捣烂手边的煎蛋卷,同时回答他。
「看你发火的样子就很可疑耶。是说真令人意外,你居然交过女朋友。毕竟感觉你根本就没半个朋友嘛。」
「啊,是喔。」
「我说,你为什么老是臭著一张脸啊?果然是因为失恋吧?她是什么样的人呢?好到让你恋恋不忘吗?」
我满脑子只想让这家伙快点住口,于是不禁说溜了嘴。
「她死了。」
和久井听了目瞪口呆。
那一瞬间我感到很痛快,不过随即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话,心情有如被浇了一头冷水。我真是差劲透了。透子的死可不是水户黄门的印盒啊。
「……总之,你可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
「她为什么会死呢?」
我瞪大了双眼。这家伙竟然还要进一步逼问吗?若他是个醉到失去理智的蠢蛋我还能打发,不过和久井的眼中仍带著理性的光辉。既然如此,他应该还分得清楚什么是敏感话题,以及不能碰触的底线吧。
「啊,没有啦,我想说是意外还他杀……抱歉,是自杀吗?」
这句话让我内心稍微爽快了一点。他姑且有理解到这是个敏感话题。
「只是生病而已。」
「心脏的?」
我顿时瞠目结舌。
「你怎么知道?」
「啊,抱歉。我随便猜的。」
我叹了口气。结果这家伙只是普通的醉汉吗?和他说话让我开始累了。
「对,是心脏病。」
「啊,那可能和我爷爷一样。不过我爷爷有装心律调节器就是。」
我的心脏绞痛著,令人不快。和久井滔滔不绝地继续说著。
「他是什么病?」
「嗯~我不太清楚。可是只要装了心律调节器,就几乎和正常人没有两样了吧?真是值得庆幸耶。」
我紧握起右手。原来他的理解就这点程度啊。我也没了解到可以对人说三道四,状况也要视和久井爷爷的病情而定,不过「几乎和正常人没两样」的评价只意味著从外表看不出来罢了。对本人而言绝对没有那回事。至少透子就因为装设了心律调节器,每天都为了一般的女孩不会烦恼的事情劳心伤神。
「──对了,你怎么从刚才就一直在掏右口袋?」
和久井忽然拉住我的右手臂。这样完全就是在发酒疯,不过力量出乎意料地强,于是我紧握的右手被猛力从口袋里抽出,「那个」掉到了座席的地板上。
「那个」发出了铿一声沉重的声响,随后周遭的视线都向我们集中而来。在场的人大约有两秒左右毫无反应,好似时间静止了一样。第一个发出尖叫的人是坐在我后方的女生,我连她叫什么都不晓得。
「那是……那是什么!」
场中鸦雀无声,之后开始喧闹起来。「什么?」「怎么了?」「饭田好像在嚷嚷著什么。」「喂,有东西掉在地上……」位在场中央的是一颗小小的机械。这个物体拥有小判金币般的外型,尺寸约手掌大小,重量顶多二十多公克。众人之所以都围成一圈远眺著它,恐怕是因为它表面上附著的血迹吧。只有我才知道那是谁的血,又是为何会附在上头。
我以右手缓缓拾起它。
「好恶。」
我确实听见和久井在抱怨了。
我怎么会认为他和多仁很相似呢?多仁铁定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给我收回去。」
回过神来,我才发现自己用左手揪著和久井的衣领低吼著。趁著酒意?不对。现在冲上我脑袋里的东西不是酒精,而是血气。
「啊?你在说什么啦?」
和久井粗鲁地拨开我的手。他的指甲刮到我的手,令我的皮肤好一阵子隐隐作痛。
「你刚刚说很恶心对吧?把话收回去。」
「这是怎样啦?那是什么机械?」
「我叫你给我把话收回去!」
我紧握的右拳朝他飞了过去。和久井摔了一跤,餐具乒乒乓乓地发出破碎的声音,周遭回荡著惨叫声。店员连忙赶了过来查看。我的双臂差点被架住,于是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