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和法尼特一起的话应该能想出什么办法。
但男人并没有立刻对雫的提议点头,只是默默地盯着沾着血的剑。
「是啊,但是,在那之前还有件事要做」
「什么?」
「把孩子给我」
他伸出左手。这沾满鲜血的手让雫皱起眉头,一边重新抱紧维利徳一边嘟嘴。
「要接就用双手接,太危险了」
「无所谓,把孩子给我」
「我在意!不然就这样让我抱着」
「那就把你也一起斩了」
这句话听起来很像是在开玩笑。
但如果是开玩笑的话,也太没有由来了吧。
雫的本能否定了这一点,下意识地往后退,与法尼特拉开距离。男人用平静的眼神看着一瞬间警觉起来的雫,重新端起剑。
「公主很中意你,可以的话我只想把孩子处理掉」
这冷漠无情的发言不像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雫战栗着反问道。
「你在说什么……认真的吗?这还只是个婴儿啊」
「我是认真的。如果这孩子还活着,公主就危险了」
法尼特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话一样,开始接近雫。她看着前方,不断后退,想要拉开距离。
「等一下,这可是塞蕾娜小姐的孩子啊?你不是一直很重视吗」
「我个人并不重视这孩子,只是因为公主很重视,所以我才保护着他。而且,塞蕾娜已经被我处理掉了」
「……唉?」
原以为能看懂别人的心,可实际上却一点都看不出来。
即使从表情、动作中解读,也一定不是完整的。
在这个无法理解的对象面前,雫茫然地看着他的双眼。
原以为很熟悉的男人的脸,此时已经变得严重残缺、异常扭曲。
——在很久以前就一直看着她。
只想看着她,直到永远。
想要竭尽全力保护她,可以说自己的一切都属于她。
但在那个最重要的时候,自己没能赶上。就这样,她变了。
不再是阳光下盛开的鲜花,变成了暗夜中散发香气的妖花。
以前那个每次吵架后都会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向自己道歉的少女如幻影般消失了,她开始以徒然伤害他人的方式来解闷,那些曾经夸赞她的声音,现在都变成在暗地里指摘她。怨气充斥着整座城堡,恶评甚至远传他国。
每次看到她面目全非的样子,自己都后悔不已。
为什么那天会把视线从她身上离开呢,为什么不能早点救出她呢。无法抹除的罪恶感深深烙印在脑海深处,正因为如此,才会坚定决心,继续侍奉着她。
但是,当看到她因一个人而一点点地发生改变时,自己突然意识到。
在那个封闭的阴暗房间、只有自己和她的阴郁世界——其实自己希望一切都不会改变,就这样永远守护着她。
「把塞蕾娜小姐处理……是什么意思?」
「把婴儿带走的时候,她当着我的面恶狠狠地辱骂公主,我不可能原谅她」
「你说什么……」
雫正要反驳,看到男人的眼神后沉默了。
那已经是「超越了」人类的眼神,只在自己决定的道路上前进的人的眼神。
根本无法沟通。她抱着维利徳后退,提防着不知何时会挥过来的剑。
「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公主。杀死女人、婴儿什么的我都无所谓」
「你在做什么,公主一定会生气的」
「现在的公主应该会这样,你改变了她」
这时,法尼特的声音听起来极其不快。与其说是看着婴儿,不让说是盯着雫,不断缩短距离。原以为很难从这个男人的双眼中看出他的感情,但现在他正用强烈的无奈感瞪着雫。
「是你改变了公主,原本这些应该是我要做的。因为我的无能,没能保护好公主是我的罪过,所以我会为公主做一切自己能做的事。但是,推动了一切的是你,一想到这……说实话,我很嫉妒你」
对法尼特来说,从始至终只有奥尔缇娅一个人是特别的。正因为不想让她做出残忍的行为,所以他才包庇了雫、保护塞蕾娜、养育婴儿。
但是,不知不觉间,奥尔缇娅开始变了。
她走出了那个阴暗的房间,成为了众人的女王。
「不管跟随她多少年,一切都没有改变,永远都和那天一样,我只是个可笑的小丑罢了」
「……不是这样的,公主她很依赖你的」
因为依赖,所以才任性妄为。撒娇、追赶、责备,这是残留着孩童部分的奥尔缇娅确实存在的令人怜爱的姿态。
听了雫的话,法尼特露出落寞的微笑。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