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低头。尼凯经常在法鲁萨斯暗中活动,雫则是被从法鲁萨斯王城掳到奇斯库来的,两人都不能直接出现在法鲁萨斯相关人员面前。作为交换条件,尼凯把能接收声音的魔法道具交给主君,一有什么情况就能立刻赶去。
最后,奥尔缇娅让法尼特和一名魔法士、一名文官一同前去。出发前,女王回头看向雫和尼凯。
「那妾身出发了」
「一路顺风。对方不懂常识,请多加小心」
「……有那么严重吗?」
对于这个问题,雫不想准确地回答,只能保持沉默。奥尔缇娅露出一副难懂的表情,打起精神走出房间。雫问向尼凯。
「维利徳呢?」
「在别的房间,女官们在看着」
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法鲁萨斯直系的婴儿是吉还是凶。
两人面面相觑,在这段时间只能喝茶等候。
法鲁萨斯遵守了事先的约定,一直在等着。
奥尔缇娅走过没有士兵的走廊,安全地来到约定的执务室,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有可能在这段时间被逮捕、杀害,但为了让对方相信自己,首先得做出让步,所以减少了护卫的人数,能以此得到回报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但是,这种安心在进入房间的瞬间就被吹飞了。
奥尔缇娅以奇斯库女王的身份,堂堂正正地走进房间,看到墙上的涂鸦后,楞得拢不上嘴。
——虽然被提醒对方不懂常识,但这也太过分了。
奥尔缇娅凝视着白色墙壁上那张不知是狗还是老鼠的画,一动不动,然后听到一个男人粗鲁的声音。
「怎么了,奥尔缇娅,不坐吗?」
里面三张椅子相对摆放,国王就坐在最中间。这个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露出让人火大的温和笑容,就是前几天在战场上见过的法鲁萨斯国王。
看到那张长相俊秀,却隐隐透露着恶劣稚气的脸,女王一边在心里咂舌一边坐下。看到比自己小十岁左右的女人作为谈判对象坐在对面,拉尔斯开口道「好了」。
「不需要啰嗦了开场白了,因为已经等很久了。那么,奥尔缇娅——你打算给法鲁萨斯什么呢?」
他说的没有错。虽然从形式上看是法鲁萨斯入侵,但实际上是奇斯库诱导的。而且奇斯库不仅没能战胜法鲁萨斯,要塞还被夺走。奇斯库处在弱势的立场上,只能提出条件让他们回去。
尽管奥尔缇娅对这些一清二楚,但听到这个男人开口的瞬间,还是忍不住想给他一耳光。她翻着白眼问到。
「在那之前,妾身想问问墙上的那个是什么」
「是我画的」
「为什么」
「那堵墙看起来挺适合画画的,很有纪念意义吧?」
雫和尼凯都在听他们的对话。奥尔缇娅想象着两个亲信听到这句话的表情,以此平息心中的愤怒。
但是,在她内心冷静的部分,明白了拉尔斯是打算把要塞还回来的,所以安心了一点。「有纪念意义」,也就是说这里「留下了被法鲁萨斯夺下的痕迹」。一般而言这样的行为对武官是一种告诫,但画得这么难看,恐怕只会让人更生气吧。她把修复墙壁作为重要事项记在脑子里。
因为没有带着扇子,奥尔缇娅就用文件来扇风了。
「先从卡利巴拉开始吧……」
「…………超乎想象啊」
「嗯,但愿公主不会中途离开」
在其他房间听着谈话的两人露出只能说一句「啊——啊」的表情,继续喝着茶。雫一边打开砂糖果子的盖子,一边叹了口气。
「如果是蕾提希亚小姐来就好了。他虽然是国王,但感觉很不会说话」
「你啊,那个王妹可是更恐怖的,我可不想再见到她了」
「她可是个美人啊,不想一饱眼福吗?」
「与其因此被杀,还不如看看墙上的画呢」
尼凯的视线回到文件上,摆在桌子上的水晶传出执务室那边的声音。
作为停战条件,奇斯库这边在得到卡利巴拉居民的同意后将让渡给法鲁萨斯,并将罗斯塔地区西部直辖地的矿山交给法鲁萨斯、以及赔偿金的金额和今后五十年奇斯库这边不得侵犯法鲁萨斯。两人集中精神,听着女王念出的条件。
提出所有条件后,传来的是令人紧张的寂静。
「这就是所有条件吗,奥尔缇娅?」
嘲笑一般的声音。男人的语气彷佛看透了人的弱点和秘密,雫和尼凯都僵住了,这些条件彷佛无法让法鲁萨斯满意一般。
「……你想说这些还不够吗?」
「作为停战条件来说是足够了,不过,你还有其他隐瞒起来的事情吧?奥尔缇娅,你所庇护的那个婴儿——究竟是谁的孩子?」
关于维利徳的事只字未提,却被可能是父亲的法鲁萨斯国王看穿,雫吓得浑身一抖,连茶杯都差点掉下来了。
奥尔缇娅的脸色没有因此变得苍白,只是美丽的容颜显得略微僵硬。
而相对的,拉尔斯依然保持从容的笑容看着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