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雫总是把努力当成理所当然。尽管在这座王城,也会不厌脏污与汗水,拚命工作吧。
与卡提莉亚纳截然不同的身影,不知为何比过去的记忆更教人怀念──埃利克感到一丝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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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把我带到这边是想干嘛?」
寒意彻骨的房间内,光是站著好像就会感冒。
位于宿舍二楼的迪鲁盖伊的个人房与普通房间简直全然不同。若用雫贫乏的奇幻知识来形容,就是「好像巫术师的房间」。地上画著直径两公尺左右的魔法阵,墙上与窗户都挂著黑布。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其他杂物,彷佛主人即将搬离这里,只有木箱堆在房内角落。
手提著鸟笼的男人挑起嘴角回答:
「想告诉你一点往事罢了,当作你认真工作的奖赏。」
「命令我工作的是国王大人,薪饷也是国王大人发的,没有理由接受你任何东西。」
雫二话不说便如此回绝,但迪鲁盖伊脸上立刻显露愠怒。不过他并未立刻发怒,而是决定不理会雫,当作没听到般径自说起:
「──事情发生在数年前,这座城里有一个名叫卡提莉亚纳的女孩。那女孩虽然身分是王族,但当今国王却把她当作根本不存在。王妹虽然对她还算体贴,但城里的其他人也不愿靠近那愚笨的女孩,也许是这样让她觉得疏远吧。那女孩某一天从城外捡回了一名身分不明的魔法士。女孩为了给自己的魔法士所有她能给的恩惠,最终忍不住打破了禁忌。」
迪鲁盖伊究竟有何目的才对雫说这些?
雫听著那字里行间透著恶意的话语,觉得反感。如果现在只有她一人,她大概已经走出房间,找铁锤来钉死房门了吧。然而,现在雫必须从他手中取回梅亚。雫集中意识看著在笼中睡著的小鸟。
「卡提莉亚纳从自己的魔法士口中问出了禁咒的构造。那家伙肯定也没想过一个连基本构筑都有问题的女孩,居然真的能施展禁咒。大概是认为告诉她禁咒资料中的构造会触犯法律,他便教导了他自己构思的魔法构造。那时他的后知后觉只能以愚昧来形容──因为卡提莉亚纳想知道的是召唤庞大魔力并赋予他人的禁咒。」
「……!」
那究竟代表何种意义,不知道事件全貌的她也明白。
空有构筑技术却没有魔力的魔法士。卡提莉亚纳大概是想把魔力赠予他吧。埃利克的才华就连蕾提希亚也赞不绝口,肯定也有人认为若他拥有更多魔力,一定会有更辉煌的成就。卡提莉亚纳就是败给这样的诱惑才偏离了正道。为了埃利克触犯禁忌,最后以失败收场。
「不过卡提莉亚纳本人无法承受禁咒的构筑过程。禁咒失败,那女孩也死了。卡提莉亚纳被视作罪人埋葬,而那家伙则被法鲁萨斯放逐了。」
「放逐?」
就雫所知,埃利克并非「遭到放逐」而是「自己主动求去」。他──很可能没背负任何罪名。这之间的矛盾究竟代表著什么?
「今晚的骚动八成也是那个魔法士干的好事。他一定是想让死去的那女孩苏醒吧。怎么样啊,小鬼,知道真相有什么感想啊?」
男人眼神中闪烁著隐藏不住的卑鄙,以及践踏弱者的阴暗喜悦。
大概是因为面对雫让他认为自己立于无可动摇的优势。拉尔斯冷酷但随时注意观察著雫,然而这男人就只是为了欺凌而找上弱者。
来到这个世界,也不是第一次遇见无法理解的对象或令人气愤的家伙。
但是与那些人相比,这男人就只是心胸狭隘,自大的卑鄙教人作呕而已。更何况他居然胡乱批评埃利克,想把罪过安在他身上。
──自己当然不可以输给这种家伙。
雫将身体的寒意赶出意识之外。胸中怀著冰冷的愤怒,正眼看向迪鲁盖伊。
「没什么感想啊。只是觉得,虽然你想嫁祸给别人,但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被拆穿了。」
迪鲁盖伊的表情明显地歪曲。雫握紧冻僵的指尖,扫视这个房间。
今晚的事件与迪鲁盖伊显然脱不了关系。
雫回想起至今的事件片段,一一整理。在邻国听闻的消息,以及来到法鲁萨斯后得知的一切──男人留下的足迹便随之浮现。
「虽然尸体是在外头游荡,但你要怎么解释这房间为什么会这么冷?我在邻国遭遇类似的禁咒时,禁咒的核所在的位置也是这么冷,而且这件事我已经报告国王大人了。」
「……你这小鬼……」
「顺便告诉你,就算我不说也差不多有人该发现了。之前禁咒发生的地点,附近的村民也说过曾有法鲁萨斯的魔法士前去调查。但是国王大人说他没看过那样的报告……到底是谁去那边做了些什么,只要经过调查肯定会水落石出吧?」
有一半只是雫的推测。对禁咒格外敏感的法鲁萨斯明明前往调查,为何却没有收拾事态,这一点之前就让雫觉得不对劲。这份疑问会转变为怀疑,是因为拉尔斯与赫伯都声称自己不知道有这回事,也不知道有人前去调查。
雫的试探让迪鲁盖伊转眼间脸色发白。她目睹那彷佛受到房内气温影响的僵硬表情,觉得心中舒坦了许多。接下来只要抢回梅亚,逃出这个房间就结束了。
「今天中午在死狗造成骚动之前,我亲眼看到你也在那个广场,而且也看到在那之前穿著红袍的人走进广场。」
在死马事件以及坎德拉的事件都有目击情报的著红魔法服的女性。
那女人带著禁咒的知识在大陆上四处旅行。雫将力量注入脚尖,同时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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