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但就他的个性来看,恐怕不会放过雫吧。
男性魔法士听了雫的理由,露骨地面露不悦。
「愚蠢至极。让你这种可疑人物触碰,才会对陛下造成麻烦。」
「我有带手套。」
「不是那个意思!」
男人扯开嗓门斥责,但雫依旧一派平静,反倒是一旁的梅亚不知所措地来回看著男人与雫的脸庞。男人再度开口,但听见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转而撂下话:
「真是浪费我的时间。不愧是那个骯脏的魔法士带来的家伙啊。」
「骯脏?」
在雫询问那是指谁之前,男人已经推开门走出仓库。他前脚刚走,另一个男人便探头看向仓库内。埃利克的友人赫伯露出担忧的表情。
「咦?雫小姐?怎么了吗?怎么好像听见吵闹的声音。」
「没什么,只是稍微被怀疑而已。没事的。」
如果赫伯没来,也许已经演变成麻烦的口头争执,不过这次平静收场了。毕竟雫之前在王城内引发那样的骚动,会招人反感也是理所当然吧。
赫伯身旁揽著一个包袱,听了她的话而皱起眉头。
「不好意思,魔法士之中也是有些个性偏激的人……那家伙名叫迪鲁盖伊,是个嘴巴满啰嗦的家伙。听说他想当下一任的魔法士长,对人也特别严厉。」
「哦~~原来是这样。」
那样的人自然会对规矩特别注重吧。虽然这国家的顶点是那副德性,但如果所有人都像他那样,国家肯定会垮掉。雫将迪鲁盖伊的个性问题放一旁,转而询问更让她介意的事。
「那个,刚才那个人说我是『骯脏的魔法士带来的』……这里有排挤其他国家来的魔法士的风气吗?」
带雫来此的魔法士自然是指埃利克,但那样的形容让雫无法与埃利克联想在一起。毕竟这里是魔法大国的宫廷,其中应该也有一些人以特权阶级自居吧──雫原本这么想著,却因为赫伯的表情霎时间蒙上阴影而睁圆了眼睛。
他试著挤出苦笑却失败,眼神流露哀伤。
「因为埃利克以前在这王城待过……知道当时发生的事件的人们之中,有些人还是对他不能谅解。」
「当时发生的事件?」
雫这么追问,但目睹赫伯苦涩的表情便咽下更深入的问题。那似乎并非能让人轻易触碰的过去。况且现在当事人也不在场,不该过度追问。雫这么想著,转换话题。
「赫伯先生,我可以问一下吗?这些装饰……有什么不拿出来使用的理由吗?」
「喔,这个啊,我想应该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吧,大概只是存放在这里久了就忘了。这房间里也会摆些预定报废的东西,不过那种物品都会定期清理才对。留了好几年的,就只是一直堆放在这里的用具吧。」
「哦~~所以说只要得到国王许可就可以用的意思吧!」
虽然这应该是最艰难的一关,但明天就问问看吧──雫将这决定暂且搁在脑海角落,这时赫伯将他带来的包袱递给雫。
「这个,陛下要我转交给你。他要你明天穿这个去找他。」
「嗯?我记得他说过服装随便我穿啊,是怎么了……」
雫看著那包袱,满心都是不好的预感。
老实收下包袱的雫在隔天就彻底体验到那股预感的意义。
──侧腹痛得快抽筋了。
到底已经像这样跑了多久?雫左手按著腹部,只凭著意志力鞭策几乎没有感觉的双脚向前摆。喉咙乾渴得异常难受,心脏跳得彷佛即将破裂,那痛楚几乎教雫瘫倒在地。
沿著城墙内圈铺设的小径。她跑过两侧有树木的和缓弯道。
雫跑进城墙转角暗处时,感觉自己抵达了极限,摇摇晃晃地走向树荫下。手扶著树干蹲下身子,无声地把胃中的内容物全部呕出。也许是察觉她没跟上来,从小径另一头回到这里的男人问道:
「已经不行了?体力真差。」
拉尔斯不是傻眼也不是鄙视,只是冷漠地这么说了。雫听了,口中再度喃喃念著:「开什么玩笑……」
──昨天赫伯转交给雫的衣物是一套年轻士兵用的麻制衣裤。
早上依照指示穿著那套衣物来到办公室后,国王拋出一句「该跑步了」便带著她来到中庭,随后不知为何就这么直接开始挑战王城内圈慢跑三十圈。
「差不多……要死了……」
也许是因为来到这世界后时常四处奔波,体力已经比之前增进许多,但终究还是有极限。长跑原本就是雫最不擅长的体育项目,再加上必须配合拉尔斯异常快速的步伐,根本不可能支撑得住。
蹲在路旁的雫抬起脸看向一脸无所谓的男人。
「这也是……侍女的工作?」
「不是。我只是想测试你的体力而已。」
「…………」
真想揍他。尽管打从心底这么想,但雫已经没有挥拳的力气。雫的肩膀剧烈地上下起伏,汗水不停地滴落在脚边的草丛。拉尔斯拾起落在一旁的大片枯叶,放在沉默的雫垂著的头顶上。枯叶就这么一片片堆积在无力抵抗的雫的头顶上。
「不过比想像中还普通啊,简直像人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