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接著就是在打工时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啊。」
我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为了确认这件事情,我向原老师诘问了一番。
「这么说来,老师你住在哪里?」
「住在市区。但我不想再说得更详细了。要是被你跑来狂按电铃,我会很伤脑筋的。」
「我才不会做那种事呢。不然只告诉我方位也好。」
「大概是在那个方向。」
原老师指向西边。
「但你会在鸭川的河岸边慢跑吧。」
鸭川位在比学校更偏东边的位置。跟原老师手指的方向正好相反。
「我会开车到附近再去跑。因为市区里很少有一大早可以爽快跑步的地方啊。」
「你会跨越堀川通吗?」
「会啊,通常都会经过一条通。但那又怎样?你可别在那里堵我喔。」
「就说了我不会做那种事嘛。谢谢老师。」
已经确认到想知道的事情了。虽然还无法肯定,但也只能到天黑之后才能验证。
当太阳还高挂空中时,我还有其他该做的事。
「那我这就去拿乐谱了。」
首先,就再跟优子见个面,好好谈谈吧。今天的第一步就从这点开始。
「好一阵子没见面,你长大了好多呢。」
「好、好久不见。」
傍晚五点过后。
原本是鼓起干劲离开学校的我,现在正难堪地缩著身子。因为紧张的关系,声音还有点颤抖。
眼前的一切依然是我记忆中的模样。
无论是宽敞的客厅中那张大大的桌子,还是那里有著四张椅子的摆设,全都跟那一天一模一样。
只是隔著桌子坐在对面的那位女性的身影,在这四年当中似乎老了一点。
「你突然跑来,吓了我一跳呢。」
脸上没有挂著一点笑容,老师用平淡的口吻这么说。
这个人既是教导我小号的老师,也是中井兄妹的母亲。她从以前开始讲话就是这样的态度,让当时年幼的我感到很害怕。仔细想想,最近的优子感觉跟老师很像。
我之所以时隔数年又跟老师面对面,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太深的原委。
当我到访中井家并按响门铃之后,老师就出来应门了。若要说明起来也就只是因为这样,但对我来说是非常出乎意料的事态。之前听优子说过,老师会到外面教小号,所以我才会以为这个时段应该没问题,因而松懈了。
「你是来给优子探病的吧。」
「是、是的……」
另一个出乎意料的状况,则是优子真的感冒了。我还以为是因为跟我起了争执才会请假。真是丢脸。
我在来到这里的路上,买了要讨优子欢心的东西过来。老师似乎误以为是要来探病的伴手礼。
「但别担心。本来就只是有点发烧而已,中午的时候已经退烧了。」
「那就太好了。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
「听说你要演奏〈真空中听见的声音〉对吧。」
当我想只放下伴手礼就要回去时,听到老师这么说,正要起身的我又坐了回去。
她让我进到家里来,我当然也有预料到应该是有话要跟我说。但这么开门见山地直接切入话题,还是让我不禁到抽了一口气。
「抱歉。虽然这也不是藉口,但我直到最近才发现优子有跟你见面。那孩子一直瞒著我没有说。」
她应该是从来没有想过,优子想让我演奏恭介的遗作吧。而且,我并没有跟老师说自己去念了哪一所高中。要察觉优子的目的才是强人所难。
「我才该向老师道歉。是我毁约了。」
国二冬天,当我离开才艺班的时候,跟老师做了一个约定。而我现在就正在毁约,因此实在没有脸见她。
「那件事就算了。但如果你是为了要陪那孩子而演奏〈真空中听见的声音〉,我劝你还是收手吧。那不是做来让人演奏的乐谱。」
从她这句话当中,让我产生了一股确信。
「我刚才对优子说了。要她别再继续执著于恭介。」
「她同意了吗?」
「连一句话都没有回我呢。」
「我想也是。」
就算退烧了也依然窝在房间哩,果然还是在闹脾气吧。然而那个原因似乎不在我身上,而是跟老师吵架的样子。
短短半天内就跟我还有母亲两人起了争执,优子也是满可怜的。
「那我也想拜托老师一件事。请准许我演奏〈真空中听见的声音〉。」
老师挑了一下单侧的眉毛。好可怕。
「智成,我还真没想过你会说出这种话。如果你是在顾虑优子的想法,那才真会造成反效果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