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今天是跟河合的弟弟一起来的啊。那就好。」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认识河合小姐的弟弟呢?」
「我之前听她说的。」
「你们是什么时候聊到这件事的……」
看来往后有机会可以超乎中井妹妹的想像了。可得好好感谢河合才行。
然而我在公园当中却没看见河合的身影。也没看见可能是她传说中弟弟的身影。
「是说,今天为什么气氛会这么沉重啊?」
「回家路上再说吧。在这里打扰他们也不太好。」
今天已经要回家了啊。
在这样的气氛下,感觉确实没办法跟他们讨论〈真空中听见的声音〉的事情。更何况身为代表的河合也不在场,还是改天再说好了。
「拋下陪你一起来的河合弟弟这样好吗?」
「真不晓得你为什么就能这么关心除了我以外的人呢。」
中井妹妹现在的心情明显很差。感觉就不能随便乱讲话。
我追在推著脚踏车离去的中井妹妹身后,就这么离开了御所。今天早起就只为了来来回回踩遍碎石路而已。
「所以说,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气氛变成那样?」
「因为河合小姐跟她弟弟起了点争执。」
中井妹妹说得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对我来说可是大事一桩。这让我不禁停下了脚步。
或许是有预料到了,只见中井妹妹也停了下来。
「我并不知道整件事情的原委。但我听见了『离开这个城镇』、『不要再见面比较好』之类的话,我这个外人听起来感觉就像在谈分手似的。明明是姊弟,竟也会讲到这样不可思议的话呢,让我觉得有点可笑。」
中井妹妹说著这样玩笑般的话。这是前所未见的状况。
我刚才在儿童公园当中没有看到河合的身影。也没看见可能是她弟弟的人。或许他们现在还在别的地方继续沟通吧。
「我一点也不明白河合小姐究竟有什么地方感到不满的。能够成为止者,并再次跟家人共度一段时光,是非常幸运的事情吧。」
「幸运啊。」
就某种观点看来,确实是这样没错。
但站在河合的立场来说,到了现在,我也可以理解那并不代表一定就是幸福的事情。
我叹了一口气。
就算想继续装作视而不见,我也差不多要撑不下去了。
我打从一开始就觉得不太对劲。
不只是她想实现演奏〈真空中听见的声音〉而已,还有刚才这段对话也是。再加上事到如今才来靠近这四年来都没有任何共通点的我,并执著于留著跟以前一样的发型等等,有著几乎过多的提示。甚至想装作视而不见还比较困难。
其实我在那个雨天就已经发现了。
可以的话我很想就此不要触碰这件事情,但状况似乎不容许我这么做。
「吶,优子。」
人要维持著相同状态到什么程度,才能算是同一个人呢?
优子曾这么问过我。而那也是在雨天发生的事。
「你一直在寻找恭介对吧。」
优子知道止者的存在。
深夜的御所并不是一般国高中生会去的地方。除非是要特别找什么,否则也不会误闯。
而说到优子会去寻找的,除了恭介以外就没有其他可能了。
我不知道优子究竟耗费了多少时间在寻找他。但是,她找不到成为止者的恭介。
事到如今才要演奏〈真空中听见的声音〉的理由就在于此吧。
「是的。」
优子点了点头。
我为了忍下叹息而仰望夜空。就算猜中这种臆测,我也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哥哥以前总是很期待听见相马学长的演奏。当你演奏时,他一定会来听。所以只要演奏〈真空中听见的声音〉,应该就能再次见到哥哥了。」
「并不能保证那家伙有变成止者。」
应该不是所有过世的人都会成为止者,留在这座城镇。要真是如此,现在眼前就会是一整片满满的止者,就连想要走个路都有困难。
想必要符合某些条件才会成为止者。恐怕是没办法得知那实际上为何,但唯有确实具备条件这点是能肯定的。
「但也无从保证他没有成为止者。」
这是恶魔的证明。就如同无法证明世上没有白色乌鸦一样,恭介没有成为止者这件事同样无从证明。
但要依赖这样的希冀未免太过虚幻了。
「事到如今见到恭介又能怎样?」
「我也没有想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只要能像以前那样三人一起度过,开场小小的演奏会,一起聊聊天,这样就十分足够了。」
她一脸正经的神情,说出这种愚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