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榻榻米上的壶的碎片。
“朝日在宽敞的壶里睡得像木头一样死把大家都逗乐的事,绵雪因为身体不好当时太害怕马上就从壶里面跑出来,虽然只是开玩笑直到现在大家还说要补起来的事——对我们来说这只壶见证了我们成为这个家族的一员,是寄托着最珍贵的回忆的宝物呀!这些事,你是根本不知道的吧?对,放进壶里作为家族的一员被壶认同,把印记刻在壶上——没错,这种事情,对最近才冒出来的你,没有及时亲切地跟你说清楚也是没有办法的呢。到底是不是在我们家出生的,是不是被壶祝福过也不知道,形迹可疑地生活在野外的‘兄弟’什么的!!”
冰柱扬起眉梢,越说越激动。
“好了?虽然不知道你混进我们家里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哼,我看多半是心怀不轨地冲着财产来的吧,唯利是图的势利小人。”
房间里空气已经降到了冰点。
“算了,你那个无聊的脑袋里不论装了什么借口我都无所谓了。但是,只有一点你可记好了——其它人怎么样我不知道,我——”
冰柱像是在说“永远不可能”似地慢慢地将头别向一边。
“不管妈妈说什么,不管海晴姐说什么——”
她咬牙切齿咯咯作响的声音就像拧螺丝一样。
“我的心里是知道的,还要说出来——”
阳太郞轻轻地摸了摸被打的脸颊。
“你是我们的哥哥什么的,我是压根就——”
她用严肃的目光挑衅地看着阳太郞。
阳太郎热热的脸颊还在隐隐作痛。
“一丝一毫也不相信!!”
冰柱的眼神不容反驳。
然后她向前跨进一步,来到阳太郞身边,凑到他的耳边说道。
“生在外面的长子什么的是不存在的吧!而且——和光姐姐同龄什么的无论怎么想都太奇怪了不是吗?你以为我们都很傻很天真,三两下就能蒙混过关——但是我和姐姐们不一样,不会上你这种人的当的。怎么样?你要是还有一点羞耻之心的话就早点自己走。但是,如果你以后还准备在这个家里呆下去的话,头一个不相信你的人就站在这里——你给我记好了!”
她用周围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轻轻地说。
阳太郞只感到耳朵里涌进一波又一波刺耳的热浪与怒气。
这个时候传来一阵“啪嗒啪嗒”的声音。
室内拖鞋急匆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大家——都在哪里?到底~怎么啦~小冰柱的怒吼声连这边都听到了哦。”
春风毫无准备地拉开拉门。
房间里的惨状立即印入她的眼帘。
春风捂住嘴巴大声叫道。
“啊啊!”
她身后还跟着萤。
“这难道是家族的壶!?”
春风凄厉地叫道。
“曾祖母最珍贵的壶——”
萤也瞬间要哭出来似地,但是她马上回过神来。
“等一下,大家不能这样呆着哟!我现在就去拿吸尘器来——”
为了把碎片收拾起来,两人先跑回起居室去拿扫除工具。
而冰柱——像是以此为信号似地。
开始把散落一地的碎片收拾起来——。
阳太郞正想去帮把手。
“别来碰!不需要你这个践踏家族历史的家伙来帮忙什么的!根本不懂家族之壶的价值的家伙赶快从这里滚出去吧!!”
说到激动处不由地话音都有些颤抖。
虹子又哭了起来,星花和夕凪带着虹子和観月到起居室去了。
“哥哥——”
立夏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没关系,但是不想再引起更大的骚动了,绝对不要在半路供出实情来哦:阳太郞用眼神传达道。
立夏一脸困扰,但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点头。说是去拿点冷敷的东西来,然后也向厨房的方向跑过去了。
被这么一说,阳太郎才想起脸上被打的一记巴掌。他轻轻地摸了摸。
脸上还留有微微的热辣。但是,并没有多么的严重。除了皮肤稍微有些变红之外也没别的关系。
果然——女孩子的力气到底都不大的呢。
阳太郞突然意识到。
实际上把壶打碎的并不是自己,虽然说可以不在意对方说的那些话。
但是,冰柱所说的事——特别是在耳边悄悄说的那些话。
不但很伤人心,还说得句句在理。
25
那之后冰柱一直无视阳太郞,不再板着一副怒容,也不管萤和春风的诧异,顾自己收拾壶的碎片,也不再责备一再道歉的阳太郞。
总之这件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