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鸣海流生喃喃自语。
若继续下去,可能无法再阻止她。
可能会失去理性,埋头于创作之中。
其结果,或许会影响到她的身体。
「算了,只要在作品完成之前不死掉就行」
✎好像这本书里只会出现吃错药的人
「哈啊……哈啊!」
因为离开SADOKAWA大楼后一直全力奔跑,呼吸非常凌乱。
不过,再坚持一下就好。过了这个拐角就是天花的公寓——
「哦呀,真巧啊」
「——!?」
从拐角走出的人是。
「鸣海……先生」
「哈哈哈。你那是『究竟吃什么脸色可以那么亮泽』的表情吧』」
「请不要胡闹。我现在没有时间陪你开玩笑」
「哎呀哎呀,不要表情那么吓人嘛。我也很担心天花君啊」
「果然是因为你吗……你到底对天花做了什么」
「我可没做什么坏事。就是稍微给了点创作方面的建议」
听你扯淡……比起在这里追问这个男人,现在更应该去阻止天花创作。
「抱歉,可以请你让路吗」
「这我可做不到」
鸣海流生挡在必经之路。
「你现在是想去阻止天花君吧」
「废话。她昨天明明才晕倒,现在却还想创作」
「哪会有想阻止作家写作的编辑啊」
这句话和前些天副编辑长说过的话语有些类似……可是,意思却截然不同。
「哪会有让可能会倒下的作家继续创作的编辑」
「又不是立刻会死」
「你……」
这、这个混蛋……究竟在说什么。
「不可理喻……我走了」
「等等」
鸣海流生抓住了我的手臂。
他的力量比想象的还要大。
「请放开我」
「我拒绝」
「鸣海先生……你现在的行为,和你指责过的浅加先生没有任何区别」
「哈哈哈。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那个男人侮辱物语,让最差的作品问世。而我现在正为了让『终极创作物』的苗头不被毁灭奔走。如果你看不出我和他正好相反的话,我只能对你的眼光表示质疑」
「『终极创作物』……为了完成那个,作者变成怎样也无所谓吗?」
「没错」
「……」
毫不犹豫速答的鸣海流生,唯有让我无语。
「我阅读天花君创作的原稿,指出核心所在。以此为基础她再修改,我再次指出核心。不断重复这个过程——最终会产生迄今为止没有人阅读过的物语。让那种物语问世,是我毕生所愿。为此,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不应该把天花牵连进去」
「炙热。从现在的天花君身上能感受到无与伦比的炙热。现在她的笔承载着无穷的热量,努力锻造『终极创作物』的原型。我不能允许有人从中阻挠」
「黑眼圈……」
「啊啊,这个啊。既然作家冒着生命危险创作,编辑便不可能独善其身。而且,忍耐困意致极限,感觉便会上升到极限……这样能更加强烈、更能感受到作品的核心之处」
我之前只顾担心天花……仔细一看,鸣海流生非常憔悴。
眼下黑眼圈,头发杂乱,皮肤粗糙,脸色发白。曾经那种强烈的闪亮气场尽数消失,眼神和同龄人无异。
我曾有过两天不睡的经历。他的情况比当时的我更糟糕。
「鸣海先生,请你立刻回去休息。你也会倒下的」
「你最好认真听人说话。我说过吧,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鸣海流生以充血的眼睛望我而笑。
我对他的认知有误。
我以为于创作方面,他是一直能够创造出快乐的人。以为他是把欢乐分给作家和读者,为了扩大欢乐而工作的编辑。
就算无法理解他那奇怪的言行,也还是能够对同为编辑的最根本的部分产生共鸣——曾这么认为。
但是,是我错了。
这个人只追求『有趣的作品』。
对创作人的绅士行为和友善态度,都是因为有所需要,他随时都可以变得冷酷。
为了他本人所说的『终极创作物』,会不计后果……其中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