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运用副总编的权限请他们中断直播了。」
「为……为什么……」
「为什么?看来你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啊。听好了,你所做出的举动——」
「天花!」
我的怒吼盖过了副总编的声音。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我直接冲上前去瞪着天花。
「什……什么……」
「你这是拿自己的作品当人质来威胁读者。」
「咦?……威胁?我并没有那种意——」
「『不听我的话,稿子会有什么下场我可不能保证』——趁读者们在镜头前束手无策的状况下,单方面宣扬自己的主张……这不是威胁是什么?」
「那……那是因为……」
「而且还不等读者反应,就自作主张撕票。你对读者、对作品做出了——最差劲的侮辱行为。」
「可……可是……除了这以外,我想不到自己还能怎么做了……」
「道歉。」
「咦?」
「我去拜托他们现在马上重新开启直播,你要向读者为刚才的失礼举动道歉,然后告诉大家你会马上重新动笔完成第二集,并且会照常出版。」
「………………………………好的,我道歉。」
天花失落地垂下头,用有气无力的声音回答。
「第二集的稿子你也会好好重写吧?」
「……我答应的话,黑川先生就愿意再次当我的责任编辑吗?」
「不可能。」
「那……那我拒绝。」
「没得商量,给我写。」
「我……我不要。」
「给我写。」
「不要。」
天花完全没有要退步的意思。
「嗯唔唔唔唔唔。」
她一边发出低吼一边鼓起双颊……难道在她的认知里这样算是在瞪人吗?
「真要追究起来……为何你没跟身为责任编辑的我商量,就做出这种事?」
「真……真要追究的话,黑川先生你还不是一样。我听说了喔,你原本打算一个人扛下全责,辞掉工作对吧!我身为你负责的作者,却毫不知情。」
「这……这是有原因的……」
「而且这也太没道理了吧。为什么像你这种全心为作品着想的人,因为跟我扯上关系就非得退出责任编辑的位置不可呢。」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像你这种全心全意创作的人,为什么因为跟我扯上关系而非得放弃写作这件事不可。」
「黑川先生又没做错事!」
「你也没做错事吧!」
「都怪我不好!」
「你在胡说什么,全都要怪我!」
「是我不好!」
「是我!」
「我!」
「我!」
「唔…………黑川先生这个死脑筋!」
「我才要这么说咧!」
我们在快要贴上彼此额头的极近距离下瞪着对方。
不行了……再这样吵下去也毫无交集。
我转为较柔和的口气试图开导她。
「没跟你商量就打算辞职,是我不好。而且先不讲商不商量的问题,用这种方式来负责,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编辑部的大家让我明白到自己只是在逃避而已。所以,我已经没有主动提离职的念头了。」
「那……那就好……」
「不过,我无法继续担任你的责任编辑。」
「……我就是无法认同这点。因为黑川先生又没做出可疑的事。被拍下来的那时候也只是在关心我的安危……你只是担心身为作家的我有没有弄伤了手而已。啊,对了!这就是你握住我的手的动机啊。刚才应该清楚说明这一点……」
「不,就如同我刚在直播中说的,问题已经不在于我的动机了。当我做出引发那种误解的举动时,就已经是个失职的社会人士了。」
「怎么会……」
「抱歉……无论前因后果是什么,还是只能怪我行事太草率……但,若你也是个专业工作者,就跟我划清界线吧。这个社会……大人的世界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如果真要这样……如果这就是商业小说圈的现实……那我不想继续待在这个环境下——进行创作了。」
她的双眼纯真且透澈。
那双眼神没有一丝污秽,对于「坚持做对的事却得不到回报是很奇怪的」深信不疑。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