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丈,拜托你快一点!真的会迟到唷!”
我一如往常地奔驰在通往学校的路上。
“等我一下啦!彼方。放在包包里面的相机很重……”
我对跑在后面的友人感到傻眼,放声道:“你根本是自作自受啦。”
已经看得见学校了,路途只剩通往校门的笔直马路。虽然快打钟了,但只要照这样全力冲刺应该可以赶上。
原本在后面的丈,突然并列在我旁边问:“你已经没事了吗?”
我回问他:“什么东西没事?”
其实我是在装蒜。
丈露出认真的神色盯着我的脸说:“这个嘛,如果是我误会就没关系……但是,你不需要强颜欢笑。”
“!”
我果然害他担心了,还以为自己昨天表现得和平常一样……
——也就是艾菲特消失的那天。
我淋成落汤鸡回到家时,母亲站在玄关前等我。她不在意被弄湿,默默抱住陷入沮丧的我。
“那不是小彼的错,艾菲贯彻了它的意志。”
母亲的温柔话语沁入我的心,听完后觉得,虽然下想认同但必须那么做。
所以我以为……昨天一整天,自己已尽量表现出精神抖擞的一面。
(丈果然很敏锐……)
从东京回来的时候,他也是一句话都没问。明明我应该红着眼,脸也哭花了。
“丈……谢了。”
“嗯,再一起去哪里玩吧……下次穿体操服如何?”
“为什么是从服装决定啊!”
我打从心底吐槽。
“哈哈哈。啊,对了,说到服装,织梳小姐啊……”
“伊织小姐怎么了!”
“嗯。上次跟她见面时,我有给她电子邮件地址,结果她昨天寄了信过来。”
丈说完,拿出一张纸。
“她要我拿这个给你看。”
“!”
印在纸上的是非常精细的素描画。
我不由得停下脚步,入神地望着那幅画。
奇特的和服,配上高挑的身材。
冷漠的眼神,以及面无表情的脸。
(艾菲特……)
上面画的确实是那个艾菲特。恐怕是花了昨天一整天的时间才画好的吧?是完美融合力道与细腻感的精湛之作。
纸张右下角,有小小的手写字。
“给温柔的噪音。”
我从这张画里,感受到温柔的意念。
“伊织小姐……”
丈在前面不远处喊道:“喂,彼方!来不及啰!”
“唔!啊,好……”
我把那张画小心地收进书包里,再次奔跑。
来到距离校门数十公尺远的地方,听到有人呼喊我们:
“白姬同学~明日野同学~快点快点!”
“咦,今天也是委员长啊。真幸运,这样稍微迟到一下也……”
“真受不了你这种悠哉的个性。”
看得到在校门前等候,戴眼镜、绑黑辫的少女了。
我们鞭策疲惫的身躯,做最后冲刺。
当当当当——钟声在我们只差校门前方几步的时候响起。
“呵呵,真厉害呀。老是正好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位置打钟……难道你们是故意的吗?”
我们班的委员长双手拿着登记迟到同学用的板子,露出微笑。那个笑容夹带沉重的压力直击我和丈。
“呃,绝对没有这回事……”
“应该说……这已经是深植体内的习惯吧?”
她叹口气,一副“听腻了你们的藉口”的模样。
“真受不了你们。听说今天有位即将到职的新老师要来打招呼,你们最好快点喔,不然很可能会一开始就让老师留下坏印象。”
委员长一边说,一边喀喀喀地敲板子。这是要放我们一马的暗示。
“委员长,谢谢你!”
“谢啦,委员长。”
我们向她道谢后冲向鞋柜。
“……呵呵,不客气。”
从背后传来的细语,越来越远。
“对了彼方,你每天都会带大提包耶。”
跑上校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