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濑岛嘟囔着,没有理会大山。
“没错。这叫做‘二进制’”
“那么,比如‘19’这个数,用二进制表示就是……”
濑岛陷入思考。我也在头脑里开始计算。
“19(十进制)=(16×1)+(8×0)+(4×0)+(2×1)+(1×1)=10011(二进制)”
“是10011吗?”
浜村渚在笔记本上写下了同样的数字,微微一笑。
“我说,我怎么一点都搞不懂”
只剩下大山梓一个人仍然歪着脑袋。终于,她长吐一口气,拍了拍脑门。
“这次我就PASS了!”
放弃得真干脆。
“怎么啦?”
“我实在想不通10011和19怎么回是一样的数。这个想法太奇怪了”
“你放弃了?”
濑岛问道,大山点了点头。
“在水户被抓到的工作人员,不是要有人去问话吗。我去吧”
哦对了,还有那件事呢。然而,看到大山梓放弃了思考“n进制”,我总觉得有些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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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晚,我们来到茨城县水户市郊外一处废墟前。浜村渚已经回到了位于千叶的家,这会儿大概正睡得香吧。
“一个人都感觉不到”
濑岛嘟囔着。身旁兀自茂盛的野草随风轻轻摆动。
如他所说,曾经是罐头工厂的那座建筑看上去无比空虚而寂寞,大概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人来访吧。根据茨城县警方的调查,工厂在十年前因母公司倒闭而被遗弃,里面还放着用于生产罐头的设备。
至今为止,黑色三角尺属下的组织也多次将废弃的建筑作为制造武器的工厂或者培育工作员的场所使用。然而这次,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
“真的是这儿吗?”
“反正那家伙是这么说的”
大山回答,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建筑。
“那家伙”指的是在水户的工厂被捕的一名工作员,他被移送至警视厅,直到刚才一直由大山审问。我们没有抱以期待,然而审讯的结果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那人供出了有关制造杀人扑克牌、以及“可爱小欧拉”居身之处的情报。
鲁比克王子在接受审讯时供述的“可爱小欧拉”的真实身份,在对策本部失踪人口数据库中很快被查明。
皆藤千波(ちなみ)(译注:原文没有给出名字的汉字,此处暂取一种可能组合,鉴于本系列的性质,不排除在续作中更改的可能,望读者谅解),女,二十岁,曾为东都大学研究生院数学专业研究生,长相却是稚嫩得足以让然误认为是高中女生。如鲁比克王子所言,看着照片中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难以想象她竟是在五年前得到了东京著名的私立学校——鸠邦学院全额奖学金而入学的超级才女。因升入东京的学校,她从故乡函馆进京,次年十六岁时跳级升入东都大学,再下一年则是升入同校研究生院,年仅十七岁,这在东都大学历史上是首次。
她研究的课题是“贝赫和斯威纳通-戴尔猜想”,简称“BSD猜想”,是有关椭圆曲线L函数和泰勒展开的问题。……老实说,看到这些完全不明所以的词,我感觉脑袋大得要喷鼻血了。(译注:BSD猜想的第一条表述为:令E位定义在有理数域上的一类椭圆曲线,其对应的Hasse-Weil函数记为L(E,s),则L(E,s)在s=1处的泰勒展开的阶数等于E的Mordell-Weil阶数)
总之,她在这个问题的领域中提出了“新的分析方法”,并借此成绩赢得了到美国宾夕法尼亚州著名理科院校普林福德大学公费留学的名额。然而就在此时,“数学无用论”喧嚣尘上,政府接连削减国内数学研究的经费,皆藤留学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得知留学无望的当天晚上,她在网上的留言板写下了这样一句话:
“泪水的积分,收敛至愤怒。”
然后,她的身影便消失了。此时恰逢毕达哥拉斯博士发表了震惊全日本的数学恐怖活动声明。皆藤在声明发表前便与高木源一郎相识,也曾对身边的人透露了想师从高木学习数学的意愿。不言而喻,她正是“黑色三角尺”的成员。
至于出现在她名字里的名为“欧拉”的数学家,则是由浜村渚以极大的热情进行了解说。
“欧拉老师可厉害了呢”
莱昂哈德·欧拉(Leonhard Euler),十八世纪生于瑞士巴塞尔,早年在父亲劝说下想成为一名圣职人员,但在数学方面的才能被人发现后,走上了数学家的道路。
“而且,发现了他的数学才能的,可是那位约翰·伯努利先生啊!”(译注:约翰·伯努利(Johann Bernoulli, 1667-1748),瑞士数学家,在解析及数论方面做出贡献。其子丹尼尔·伯努利(Daniel Bernoulli, 1700-1782)提出了流体力学中的伯努利定理)
浜村渚不停地拍打着校服裙子下露出的小小膝盖,兴奋的样子仿佛在谈论最喜欢的偶像一般。只可惜,我并不知道她嘴里的“那位”约翰·伯努利究竟是谁。
不过,在得知欧拉被“德国国王”和“俄国女王”召见的故事后,我多少也明白了这个男人真是了不得。
“定义了虚数的单位i的是欧拉老师,解决了巴塞尔问题的也是欧拉老师,哦对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