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浜村渚开始在樱桃笔记本上写了起来。
“60÷6=10”
“每个人就可以正好分到10个,不会有剩”
“啊、哦哦……”
看着屏幕上映现的硕大算式,法官显得有点发怵。
“但实际上剩了4个。我觉得很奇怪,于是算了一下商”
“商是什么?”
“商就是除法运算的得数”
不知何时起,法庭便成了浜村渚一个人的舞台。或许,在数学爱好者面前,不喜欢数学的人无论如何都只能噤声不语。
“宇野先生的性格很细腻,他吃完自己的份的巧克力后,没有把包装纸丢在山里,而是放到垃圾袋里,收在了背包里面。我数了一下,袋子里只有8张包装纸。……这样一来,‘被除数’‘商’和‘余数’就齐备了”
浜村显得其乐无穷。屏幕上出现了一行新的算式。
“60÷□=8…4”
“请问法官,□里面应该填几呢?”
“咦?”
看到突如其来的问题,法官焦急地挺直了后背。
“我、我已经很久没算过这种问题了……”
“您只是认为自己不会算罢了。很简单,‘如果没有余数就除尽了’,这样想就可以了”
“没有余数就除尽了?”
法官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身旁另一名年轻的法官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什么。
“啊”
看来他明白了。
“只要从‘被除数’里面减去4就行了吧”
“没错”
“56÷□=8”
“那么,因为‘七八五十六’,□里面应该填7!”
“回答正确”
“耶!”
法官紧握拳头,显得很开心。数学的乐趣主要在于自己想出答案。在浜村渚的面前,任谁都会像这般被卷入数学的魅力和乐趣中。
“法官先生,这个‘7’究竟表示什么呢?”
“咦?……请等一下。60是巧克力的总数,8是每个人分到的个数,4是剩下的巧克力的个数,所以……”
他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正被提问,陷入了思考。
“我明白了,是‘平分巧克力的人数’吧”
他一脸“怎么样,我答对了吧”的表情。而听到这个回答,另两名法官和其他陪审员却感到十分意外。
“分了那些巧克力的……有七个人?”
右边的年轻法官不由得出声念叨。
“没错。从工厂逃走的不是六个人,而是七个人”
听到预料之外的结论,法庭内一片骚动。
所有人都以为逃走的是六个人,但现在发现多了一个人。……那天在鉴识课底下的保管室里听到这个结论时,我也十分震惊。当然,所谓的“第49号”人物也根本不存在。
浜村渚用睡眼惺忪的目光看向宫下,意思是数学的话题到此结束。这种时候,一般就需要周围的人接过话头了。
“法官,接下来的内容就由我来说明吧”
宫下的语气一改之前的柔弱,变得刚毅有力。
“案发当日,包括被告在内,共有七个人逃离了那个工厂。所以,抵达那个山中小屋的足迹也有七种。在小屋里,被告杀害了其他六人,并将其中体重最轻的人的尸体搬到略远一些的地方藏起来了”
“反对!法官,检方刚才说的只是推测!”
辩方律师立刻举起了手。
“的确只是推测。所以,为了证实,我们正在着手准备对案发现场的山中小屋周边重新进行搜查。被告应该选择了不会留下脚印的地方,所以尸体很有可能被藏在了岩石地旁边的水塘附近”
宫下的额头上已经不再出汗了,这下变成辩方律师满是皱纹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如果发现了第六具遗体,并在其中发现了至今尚未发现的子弹,那么被告开枪杀害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宫下扶了扶眼镜,接下来说出的却是令人有些意外的话。
“但我们更希望能从本人的口中听到供述。可能的话,还希望被告能陪同进行遗体的搜寻”
他在劝说被告主动供述。
不是因无以反驳的证据被判罚,而是由亲自说出真相认识到自己犯下的罪行。……这确实是拥护正义的宫下做事的风格。
“检方说的一切都只是推测!”
辩方律师举着手高声叫道。他显然感到十分焦躁,这是他从未有过的。
“他们只是凭借不明所以的除法算式像模像样地提出毫无道理的证据,给被告安上莫须有的罪名。这是……”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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