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太好了……大家都没事我就放心了。」
「……放心是吗?」
蕾菈露出活像看到奇珍异兽的表情。
「明明你腹部都被击出洞了?」
「这似乎……不是梦呢。」
隔著衣服看,我的腹部没什么异状。
既能呼吸也能说话,大概不是什么致命伤吧。
然而身体却牢牢记住那股剧痛。
我下定决心卷起衣服,剥开只是缠好看的绷带。
看到的是一点伤痕都没有的腹部。
「……咦?」
「我刚刚没说你经过治疗,已经彻底痊愈了吗?」
黎西说道。
「我有听到……但怎么会没有伤痕……不是开了个洞吗?」
「看你一无所知,我就解释一下。治疗所耗费的是你自身的生命能量呢。」
蕾菈显得傻眼。
「哦……意思是?」
「代表你的寿命缩短了。」
「啊,这样、子喔……」
这次的伤势需要耗费多少程度的寿命治疗……还是之后再问吧。
「所以切记,不要再受重伤了。」
「我没想到蕾菈老师竟如此担心我呢。」
「因为孩子们都非常担心啊。」
「啊……」
我接不上话。
我就在眼前倒下的事实,究竟带给她们多深的恐惧?
「她们好一段时间都不肯离开你身边。」
原来旁边摆著三张椅子的理由是这样啊。
目前空无一人的椅子上,彷佛浮现沙夏、艾咪及凛三人排排座的模样。我不记得了,但感觉在我身处黑暗时,三人就在那陪著我。
「那我得快点让她们看看我恢复精神的样子呢。」
「是啊,不过她们现在出去了……」
回答得略显迟疑。
「……所以说,可以让我听听那之后的事吗?我想在我倒下后,当天的辩论会应该中止了吧?」
「嗯,公开辩论会当然中止了,再举办的日期也未定。」
「那攻击我的犯人呢?」
「尚未逮捕到。」
事件发生后卫兵虽出动了,结果既没锁定嫌犯,连线索都没能找到。
「要夺我性命的家伙……如今仍在外头逍遥自在……」
这个事实足够把我吓得半死。
实感终于逐渐涌上。
刚清醒过来而慢半拍的情感,此时像忽然被想起似地动摇著我。
死亡?被杀?有如火焚的剧痛、血、恐惧。
全身完全不听使唤,激烈颤抖。
「到底是谁?我做了什么吗?批判共和国制度真的那么严重?严重到生命被盯上?」
「请你冷静。」
「共和国内有杀人犯吗?我晓得不可能完全没有流血冲突,但自从我来这里后就没听说类似事件。因为听说卫兵取缔得很严,我没意识过这方面的危险,结果真的被——」
「请你放心。」
「啊……」
蕾菈双手放到我肩上,一股芬芳使我头脑稍微冷静下来。颤抖虽没完全停止,但已经好很多了。
「对、对不起。」
「深呼吸一口。」
当我照著蕾菈的话做,她马上把手移开我身上。
「关于这点我也插句话吧。正因为如此,裕司老师现在才会身处我们的宅邸。请你放心,这里一定比医院安全。话说回来,裕司老师,我想你肚子也饿了吧,要不要喝点汤呢?」
「呃……那么,能麻烦你吗。」
「能否请蕾菈女士也来帮忙?」
蕾菈默默起身,跟著黎西作势走出房间。
尽管性命遭受威胁的处境依然不变,但目前既有妖狐族戒备,加上擅使魔法的蕾菈也在,确实较为胆壮。
其实我很幸运,即使身陷如此处境仍能感到放心——但也正因为如此感觉不太对劲。
没错,不对劲。
随著头越来越清醒,脑海中的隐忧越来越深。
我所认识的这个实力主义至上的世界,应该不会如此温柔才对。
虽然我真的受了重伤,结果还不相信对方,或许相当失礼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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