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你怎么啦,裕司?」
「没有,我只是……」
我一直感到一股很不可思议,很诡异的感觉。
「自从到了这个世界后,觉得自己应该有哪里变了……」
我曾希望要是世界能改变就好了。
我曾希望自己不再普通,能成为特别的人。
但在我高中时被迫看清自己根本什么人都不是的事实,却又不愿意就这样接受,而抱持著近乎妄想的期待。
正好比说,假如我能够转生到异世界,并瞬间扭转乾坤成为最强之人——
嘴唇开始颤抖。
随即扩散到全身。
我觉得我好像明白了最致命的关键。
「芽衣子,我有变吗?」
我这么问。
「没有啊,你没变喔。」
芽衣子这么回答。
「虽然还要看你问的是哪部分啦。或许你对共和国的瞭解增加了,也开始变成萝莉控——但你还是以前的你啊。」
我没变?
没变。
没变。
没变。
真有这种事?
旧人类灭绝了。
在七百年后的世界再度苏醒。
「人类」生态改变,许多种族诞生。
世界可说打从根本,有了戏剧性的变化。
然而,我却从以前到现在都没变过吗?
这太奇怪了吧?
太异常了吧?
我的人生是怎么搞的?
既然我生存的世界本身都有了如此惊人的变化,我的人生总该跟著有所改变吧?
但尽管外面的世界变了,我却感受不到自己的人生有随之改变。
简直就像命中注定好似的,我依然走在从以前继续延伸下去的人生路上。
既然这样,该不会?
「你是怎么啦,裕司?」
该不会我——
*
到了隔天,我仍持续严重宿醉。
已经搞不懂这股不舒服感是来自酗酒,还是情绪低落导致。
假日结束,今天是特别教室的上课日。
我只作好上课准备,在教室内候著。
可是到了上课时间,学生们仍没来特别教室。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呈半放弃状态的我如此心想。
——就在此时,我在窗外看到不可置信的景象。
瞬间起身,几乎连滚带爬地冲到建筑物外,直直跑近那里。
「喂……为什么……」
「老师。」
沙夏竟然来特别教室了。
我先是涌现疑问,再来是强烈的感激和愧疚。
沙夏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变,语气也一如往常。
我本来以为她受了那般屈辱的嘲笑,肯定非常受伤,想来找我出气发泄。
「真的很抱歉……我对你们做了那样过分的事。为求创造成果而完全昏了头,到头来根本在自以为是……我实在差劲透顶,真的对不起你们!」
「老师你——」
沙夏缓缓开口。
「为什么要做那种事啊?」
她丢出的质疑让我回不上话。
语气中听不出愤怒。
「为什么……我是……想让大家都能获得好成绩……」
「那些真的是为了我们著想而做的举动吗?」
声调平淡,不含情绪,却毫不留情地逼问我。
「我……」
「我来让老师明白你到底做了什么吧。」
沙夏对著满头雾水的我留下「站在那别动」,走到操场角落一棵大树前站定。
只见她扭动身体,竟开始爬起树来。
「不是吧……」
她俐落地在树枝间移动,越爬越高。
一下消失在茂密枝叶中,一下又现形,最后爬到了高十公尺以上的位置。
接著她挑中一根较粗的树枝爬过去,再站起身来俯视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