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因为有事情……」
艾咪明显垂头丧气起来,也不停扭扭捏捏地摩擦起双臂。
「马上就要模拟测验了,得快点决定自由表现要怎么办才行呀。」
实力测验每年举办三次,而在这三次测验间又会穿插三次模拟测验。
正式纪录上只会取实力测验的成绩为结果。话虽这么说,由于测验内容都是一样,所以能替正式测验热身的模拟测验同样很重要。
「……老师说得对,不加油不行呢。可是直到现在,我仍然没办法在都市内使用雪魔法……」
艾咪边说边继续手上的工作。
原来她似乎在用手推车替操场划上白线。
「……所以艾咪,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在做体育股长的工作。老师你呢?」
「我被拜托来帮忙礼堂摆设喔。是说,现在不是在上课吗?」
「因为我被拜托的工作还没做完,所以请老师让我在上课时间来做。」
「一般都是上课优先才对吧?」
「没有呀,为了帮忙家里而请假的同学很多喔。」
「还有这样的喔……不对啊,艾咪现在做的和家里无关吧?」
「可是这件工作有期限,我觉得应该优先完成。」
艾咪说得一副理所当然。
虽然她这话有几分道理,但周遭没看到她以外的半个人实在不太对劲。
「……艾咪,你偶尔会因为学校的事而晚去,甚至请假没去特别教室对吧。」
「是的,对此我感到很抱歉……」
「你不用道歉,但拜托你告诉我,理由是得做股长的工作吗?」
「有时候是这样,但也有时候不是。」
「不是股长工作的话,那是?」
「也有我不是股长,但被人拜托工作的时候。」
「不是股长……吗?顺便问一下……每个同学都有分配到工作吗?」
「若是股长的话都有工作,不过也有没当股长的同学。」
「从班上选出几个人来当是吧。」
我开始瞭解状况了。
「艾咪是体育股长对吧?」
「对,另外还当了五种股长。」
感觉艾咪的笑容宛如冰雕般冷淡。
「这……」
在我心中的不协调感明确成形。
「这未免太奇怪了吧?」
就算是尚未完整理解共和国内常识的我也这么认为。
但艾咪却只是笑得更灿烂,一副不可思议地歪过头。
「普通来说一个人不会当好几种股长吧?可是艾咪你怎么会?」
「或许普通来说是没错,但是我被人拜托了。」
这可能只是我会错意。
不过我听了这句「被人拜托」,总觉得不太对劲。
有个最诡异的地方。
「不要别人拜托你,你就全揽下来做啦……」
我忽地浮现出一句话,开口说:
「你该不会……是被其他同学乱塞工作吧?」
「可是老师,你刚才不是也说被拜托来帮忙摆设吗?」
——欸?
「老……老师是在工作,不得不来啊。」
「是这样吗?」
「不过啊……不是别人拜托你什么,你都得做吧。」
尽管我知道毫无说服力,仍说出这句话。
「可是我被人拜托了。」
听起来简直像是种诅咒,让我听得很不舒服,不禁想开点愚蠢的玩笑调适。
「喂喂……那假如我拜托你现在当场脱衣服,难道你就会脱吗?」
「咻唰」一声解开缎带,艾咪撩起上衣——
「喂喂喂不是吧你还真脱喔!?快住手啊笨蛋!」
「……要我住手?不是老师你拜托的吗?」
「不……我的意思是……」
「要我脱?还是要我住手呢?」
对她而言,这两种选择是平等的,并不觉得哪里有差。
宛如毫无自我意识的人偶,将决定权交付于我。
我感觉背部窜上一股恶寒。
「太奇怪了吧……你身边的人都这么轻易答应别人的拜托吗?难道你的家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