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立刻就消失,但说不定是身体内部受到了什么伤害。既然这样就必须早点去医院检查一下,脑海里也有闪过就这样逃跑的想法,但却不会想要遵从。
他移动到正门前,先深呼吸一下。
「那个……不好意思。」
下定决心后,他战战兢兢地敲了敲教堂的门。
但没有回应。
「不好意思!我叫初濑恭真!」
这次放声大喊后再用力敲门,结果还是一样。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开门走进去。
跟外侧相同,礼拜堂也几乎化为废墟。
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比被自己用空力机车撞到的外墙还要惨烈许多。长椅跟讲道台都被摔烂,地板也到处都有大洞,简直就像战场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好痛……」
又开始头痛。
而且越来越猛烈,说不定自己受的伤比想像中还要严重。
他单手按著额头,同时好像被什么所吸引般地走进里头时。
「──好痛!」
伴随著头痛,还听见奇怪的声音。
(──有某种东西存在?)
慌忙四处张望后,却没有看见任何东西。
可是当他慎重前进,又在脚步扬起灰尘时听见相同的声音。
他立刻就发现。
不对。
声音就在自己体内。
嘎吱嘎吱,彷佛有生锈的锯子不断来回拉扯,让自己内侧那些无可取代的事物逐渐被切碎。
恭真按住胸口。
并且吐了出来。
不管怎么吐都不够,彷佛肺脏跟心脏现在就要从内侧碎裂一样。
即使膝盖跪地,用指甲在喉咙上不断挠抓,呕吐感与恶寒依然只是不断提高。甚至开始无法正常呼吸,视野也变得朦胧不清。
(我会死吗……?)
死在这种地方?
安心感与无法说明的情感涌上心头。牙齿不断打颤,五脏六腑都开始颤抖。
──还没。
──自己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夺回。
*
他听见猫的叫声。
还有一起靠近的微弱脚步声。
「……很痛苦吗?」
又听见这个声音。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但这个有些口齿不清的声音继续说下去。
「……你想获得解脱吗?」
(女……孩子……?)
隐约有这种模糊想法的自己,正在背离陷入濒死的自己。「初濑恭真」这个弱小的容器现在就像是濒临崩溃,只是维持在即将支离破碎的状态。
而且,说不定只能再撑几秒钟。
「即使……出神祇……也要……去吗?」
去?
走下去?
死去?
活下去?
哪一个?
面对这个声音,自己又是怎么回答的呢?
*
光芒迸裂。
每个细胞都像是核爆般,自己的过去与未来彷佛全数碎裂。冲击与波纹产生无数次的连锁反应,自己也经历了相同次数的死亡、死亡、死亡、死亡与死亡。接著感受到有某种事物逆转过来。
意识浮上水面。
他睁开眼,就看到白皙的手指贴在自己脸颊上。
从那手腕往下延伸的,是鲜艳得令人惊讶的暗紫色振袖和服。
以及苍蓝色的圆润眼眸──
(…………唔!)
脑髓有如被直接刨开一样。
无法呼吸。
也没办法眨眼。
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身后有「神祇」屹立著。
就只是像把心脏奉献出去般,询问唯一的问题。
「……你的……名字是?」
「阿赖耶。」
穿著振袖和服的少女如此回答。
温热的泪水滑过恭真的脸颊。
不到三十七度的水滴,将初濑恭真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