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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为了不让你太困惑,之后我会慢慢跟你说明。反正照你的年纪也只会相处个短短几年而已,要好好珍惜喔。」
*
她露出一个微笑。
黑莲华娘从因为担心而窥探的病房离去后,开始小声哼起歌来。很难得地,她的心情似乎很好,童谣鹅妈妈的旋律轻快响彻在医院的走廊上。
正当唱到矮胖子碎掉的部分时,修女突然抬起头来。
「刘理查。」
「喔,是黑莲华娘啊。」
身穿长袍的年轻人行了个礼。
单片眼镜里的瞳孔依旧充满温情,可是却没有笑意。
「苍士郎先生能够复原,真是比什么都──」
「关于四王之子,你应该不是完全不知情吧?」
修女毫无前兆地询问。
「这个嘛,如果知道的话,你不觉得当我梦见被交接的王冠时就会采取对应的手段了吗?」
「『公会』没有足以阻止四王的战力,这句话是你说的吧?」
黑莲华娘立刻否定他说的话。
刘绝对不会说谎。
但是不会说谎,并不代表他不是个骗子。
「你这次只是监视苍士郎,并且发出旧校舍伪装工作的许可而已。光是这样,结果就发现到四王的迦梨,还成功将前四王之子安置于『公会』的监视底下。实在是优异到令人惊讶的成果。」
「只是偶然喔。至少我原本并不认为事情会像这样平静下来。」
年轻人摇摇头,露出暧昧的笑容。
「真恐怖呢,黑色魔女。你就这么宝贝自己的徒弟吗?」
「是啊。」
黑莲华娘立刻这么回答。
「就算要与全世界为敌,我也会偏袒那孩子。这是从很久以前就决定好的。所以如果你打算对他出手,就做好心理准备吧。」
她没说别对苍士郎出手。
而是告诉他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会牢记在心。」
刘老实地点点头。
正当他要这样跟修女擦身而过时,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而询问说:
「会作出这个决定,是从那位徒弟的心脏在『战争』末期被撕裂的时候开始吗?」
「没错。」
「那还真是因果报应──下次再会了。」
这么说完后,戴着单片眼镜的年轻人这次才真的缓缓离去。
*
她在医院的屋顶等着。
随风飘扬的火红长发,宛如鲜红色的军旗。
如果稍微眯起眼睛,仿佛还能看到地上有着跟随她的军队。但那也只是两年前的追忆而已,苍士郎如此吐槽自己。
「你也是今天出院吗?」
苍士郎一靠过去,少女就像要吵架般皱起眉头。
「你还戴着那个眼罩啊。」
「哈哈,很适合吧?」
青年戳了戳皮革制的眼罩。
失去的左手虽然有重新构筑,但只有这颗眼球还没有复原。
「你打算戴着那个眼罩去上课吗?」
「……上课时我会换成病人用的眼罩啦。不过眼球是诅咒层面的意义比较强烈,毕竟是由我这边奉献上去的,比起其他部位要花上比较多时间。再过一周就会复原了。」
听到这句话,姬彩才像是松了口气。
「请不要让人太担心好吗?」
她老实说出口。
「再说你明明也昏睡了三天,为什么是第一个回到学校的啊。这也太奇怪了吧。」
「老师可没办法一直休假吧。」
苦笑一下后,苍士郎站到姬彩身旁。
把手放到栏杆上后,初夏的清爽微风让人感到心情畅快。让人昏昏欲睡的阳光洒落而下,不禁就打了个呵欠。实际上为了弥补昏睡期间落后的进度,他昨晚可是熬夜工作。原本身为教师的基础教育就不够充足,这几个月只能反复不断地努力学习。
「明明说自己想要成为学生,可是却很认真当一名老师呢。」
「嗯。」
青年率直地点头。
「我的确是很想以学生的身份去学校没错──虽然现在也还满不甘心的,可是现在的我能守护以前『想要成为学生的我』。我已经可以像这么想了。」
「…………」
姬彩稍微沉默一下子,接着用奇妙的眼神看着苍士郎。
「为什么讲得好像自己是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