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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用神话结晶就将创神呼唤出来。原本这会造成强烈的负担,就算精神因此碎裂也并不奇怪。而且还因为遭受创神吞噬,使得迦梨的手臂减少一只──光是不让这样的创神失控,就让少女的脸庞苍白到失去血色。
满身疮痍的苍士郎靠到她身边。
「老师……」
「……你是笨蛋吗?」
「只是尽到我自己的责任而已吧,这根本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真是完全没变,苍士郎深切感受到这一点。
她毫无疑问地就是「剑帝」。是跟自己这些人战斗,从那场「战争」中获取胜利的英雄。
苍士郎想起刘理查对自己说的话。
──『七星悠香与朱桐姬彩,请问你打算要拯救哪一边呢?』
他很清楚,双方都要拯救这种优柔寡断的选项是不可能办到的。
再说如果可以办到的话,那也根本不会发生「战争」了。人生也就是不断产生无法挽回的选项,只要稍有差错,别说是其中一边,失去所有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所以。
「……姬彩,抱歉了。」
「什么?」
「我啊,在『战争』里从来没有成功同时拯救过两边的人。」
他好几次被迫作出选择。
既然身体只有一个,而战场却跨越复数个地区的话。苍士郎就只能前往其中一处,只能拯救其中一边。即使好像很了不起地被称呼为四王,也绝对不可能颠覆这个大前提。
所以对于无法去拯救──没去拯救的性命,他好几次只能咬牙切齿地感到悔恨。
「……这次我虽然想要两边一起拯救,但说不定会让双方都死掉。」
「哈哈哈。」
姬彩出乎意料地发出笑声。
苍士郎惊讶地把视线移过去,只见少女擦拭着眼泪说:
「那是理所当然的嘛。」
「理所当然?」
「想要拯救其中一方的话,另外一边就会死掉。既然如此,打算双方都拯救就可能让两边都死亡……这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嘛。」
真是笨呢,姬彩用一脸像在这么说的表情点点头。
「可是你能说出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让我有点开心。」
「是吗?」
苍士郎感到讶异,少女则稍微点个头。
「因为这代表……苍士郎已经可以在不是『战争』的时代作出决定了对不对?」
他从来没有像这样想过。
自己只是很自然地这么把话讲出来而已。
不过说不定真的是这样。时代在改变,持续在改变。就算没有自觉,自己也会跟着一起改变。
所以,苍士郎也跟着一起笑出来。
「而且你会把双方都摆在天秤上,就代表有什么点子对吧?」
「嗯,算是吧。虽然没什么自信。」
不知不觉间,他们的语气已经变回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从那天开始就一直产生的错误,感觉总算能重新来过。
「你还能撑多久?」
「不知道耶。这是我第一次没有用神话结晶就把创神呼唤出来……不过,应该不会超过五分钟吧。」
「哈哈,那就没问题。我会先死掉嘛。」
「别讲得那么得意啦。」
虽然互开玩笑,但两人还是丝毫不敢大意地面对悠与规格神。
「那个创神形质,似乎不擅长让自己跟周围的集团一起行动。」
从刚才开始,规格神的攻击跟阿特曼的行动就是错开的,苍士郎把这点指出来。如果对方更进一步互相配合,苍士郎跟雷夫堤说不定真的无法动弹。
「也就是说,你要把他们逼进那种状况?那这样我来负责集团这边,毕竟我现在的状况也没办法对权能进行细微的调整。」
「那我来对付悠。」
他们稍微点头。
并在此时一起冲出去。
互相背对着对方,也不需要发出口号,就像天真无邪的短跑选手一样。
*
「七貌七剑──异葬血花。」
姬彩边跑边低声说着。
少女现在的状态,没办法期待她进行权能融合这类细腻的控制。
即使如此……正因为这样,才能不断全力发动权能来强化姬彩自己。她以猛烈的速度奔驰,让规格神的雷击全数都只灼烧到虚空之中。
「七貌七剑──阳葬炎花。」
当所有人失去姬彩的踪影时,火焰漩涡从天花板往下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