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可是先不论创神之间的能力,已经有单手被冻结的苍士郎不可能完全抵挡住攻势。
转眼间,青年的身体已经变得遍体鳞伤。
还不只如此,少女跟她的长剑每一秒都在持续加速,甚至连身形都快要无法清楚捕捉到。注入迦梨的创神形质之后,姬彩的运动能力已经到达能跟同等级创神匹敌的领域。
(……啊,还真是想用就用耶。)
跟现在的苍士郎完全不同。
要形容的话,这就像快没油的汽车在跟巨大的发电厂较劲一样。现在的姬彩应该觉得自己可以源源不绝汲取出无限的力量吧。
就跟过去的自己相同。
「是我让世界变成这样!」
不断挥剑劈斩的同时,少女的喊叫也在打击青年。
姬彩的身体看起来又继续加速。不对,实际上是加速的同时,瞳孔也洒落美丽泪光。
「是我们让世界变成这样子的!」
喊叫与泪水,撼动青年的身体。
少女挥舞着长剑,同时脸庞整个纠结起来。
「被推崇成为救世主,在怂恿之下使用『力量』!让世界变成这个模样!」
尖锐的声音响起,那把剑停止挥动。
苍士郎冻结的左手,跟姬彩的剑互相卡在一起。
「因为我能办到,因为我办到了,既然如此我就非得去做才行。正因为是这种想法,才把世界搞得乱七八糟的!」
贵族义务〈Noblesse oblige〉。
拥有力量的人就要履行义务。才能并不是只属于拥有它的个人,拥有才能的个人必须广泛用来回馈自己生活的社会……大致上就是这种意思的一个名词。
过去的「剑帝」,完全可说是具体实现这个名词。
「…………唔。」
苍士郎已经没有余力好好回应。
他跟飞溅而出的鲜血,一起被击飞到走廊的尽头。创神雷夫堤也是在惨遭迦梨痛击的同时,将大量的黑沙压缩成盾牌才勉强拉开距离。
在瓦砾与剧痛的折磨下,苍士郎的嘴唇变得扭曲。
(……这真是……嗯,被拉开好大一段差距呢。)
是啊,这早就知道了。
自己开始衰退,少女则变得更加强悍。
可是……
可是这又怎么样?
「……真无聊。」
苍士郎挪动一下膝盖。
光是稍微动一下,心脏就剧烈跳动到让人觉得可怕。先不管疼痛,只有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习惯。
大半已经失去原型的走廊上,苍士郎缓缓整理一下西装前襟的部位。
「……为什么……」
眼前的少女呻吟。
「为什么你还能站起来?刚才那一击应该已经折断背骨。不对,就算背骨安然无恙,你的左手也再也无法复原了。」
「……啊,这个吗?」
稍微看一下,冻结的部分已经溶解。
无力垂下的左手,看起来实在惨不忍睹。伤口里露出骨头的白色部位,甚至连那骨头都被姬彩的剑给切断。但是如果仔细观察说不定就会注意到,就算遭到冻结过,从那伤口里流出来的血量实在太过稀少。
稍微一挥动,那只手的手肘以下部位就化为黑色沙尘崩落。
少女哑然地睁大双眼。
「……那是……什么……」
「只是时间到了而已啦。」
苍士郎很无趣地把视线从失去的手臂上移开。
「……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我现在也能使用创神的理由。」
他用剩下的右手搔搔头。
「……创神能力确实会从十七岁左右开始衰退,最后再也无法呼唤出来。不过如果在那之前就持续一直保持召唤状态又会如何呢?」
「…………」
少女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注视着苍士郎。
就像突然知道一直以来,自己讲话的对象其实是外星人一样。
「你应该也很清楚,我在『战争』末期受了重伤。嗯,而且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获救的重伤。只是我认识的魔女稍微努力了一下。」
他用手指戳了戳被白发遮住的太阳穴。
「这里被稍微动了点手脚。以结果来说,我的内侧随时都有最低规模的创神在附身。这跟候鸟可以边飞行边睡眠一样。不管是吃饭睡觉还是正在上课教书,总之我一部分的大脑都在持续运作,好维持创神的存在。嗯,结论就是我的身体大约有七成都被置换成创神形质的沙尘了。」
「……沙尘?」
姬彩低声重复说着一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