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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也像那样吗?」
「不,完全不一样。」
「太好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总觉得那个人看起来好寂寞。」
雨仍看着外头,然后挨近花,说了一句:
「我好想见爸爸喔。」
花也挨近雨,也说了一句:
「妈妈也好想再见到他啊。」
这时,雪的学校生活出现了转折点。
女生喜欢做的事,是例如:看野花、编白苜蓿草、找四片叶子的幸运草。
或者是拥有妈妈转让的珠宝箱、生日时死缠着拿到的耀眼夺目的盒子,盒子里放着五彩缤纷的扣子或弹珠,互相拿给对方看。
这件明显的事实,给雪带来很大的冲击。
会为了好玩而抓起锦蛇甩来甩去或缠在手腕上的女生,只有雪。
会用铝制宝物箱搜集小动物的骨头和爬虫类干尸的女生,只有雪。
当雪发觉到其他女生不会做这些事时,她羞愧到无地自容,抱着铝罐像逃走般跑出学校。
雪下定决心。
从今以后要尽可能地文雅,举止要像女孩子。
花听了这些话后,露出一副拚命忍住笑意的表情。
「呵呵呵呵呵……」
「…………咦?」
雪托着腮,目光锐利地瞪着花。「不准笑!人家很认真在烦恼耶。」
「你想怎样就怎样不就行了?」
「我不喜欢别人用奇怪的眼光看我!」
就算花鼓励她说「不用担心,不久之后大家又是好朋友啊」,雪的心情还是完全没变好。
「真拿你没办法——」
「咦?」
花说要帮雪缝件新衣服。
花利用仓库里的旧脚踏缝纫机,手法俐落地仔细缝制,雪在一旁踮着脚看。偶尔会很客气地要求:「要很女生喔。」耗费两晚终于完成的深蓝色无袖洋装上,有雪结晶的图案。
雪立刻穿着那件洋装去上学。
她总觉得一点都不像自己,有些害臊。也很不安:不知大家看到她这样子会觉得如何?
在整个上学的路上,同班女同学发现雪后,异口同声地称赞这件洋装,说什么好可爱、很有品味、很适合她、好羡慕喔等等。
这绝不是在指「这件洋装做得很好」,而是种是否共有女孩价值观的默契确认作业。换言之是接受雪为同伴,彼此之间对等地位的认可仪式。
雪看到她们表现出来的态度后,松了一口气。所幸因此她在班上不会被当成异类,从此以后她的学校生活,应该会过得很愉快吧。
雪很感谢这件洋装,也很感谢缝制洋装的妈妈。
隔年春天。
花从兼职人员变成正职员工。生活较为安定,也能开始偿还学生时代借贷的奖学金,但是她要利用工作空闲时间参加讲习或准备资格考试,所以非常忙碌。
雨也到了上小学的年纪,花在读书房准备了另一个书桌。不过跟雪那时的情况完全不同,雨一副很不想去上学的样子。正确说法是他并非不想去,而是无法理解为什么非得去上学。早上雨和雪两人一起走出家门后,只有雨一个人往山的方向走。
「去学校是走这边!」
雪如果没拉着他走,连让他到校都是件难事。
雨无法适应学校生活。上课时也心不在焉,一直眺望外头的云。他这种态度立刻在孩童间传开,偶尔会有出于好奇心的高年级生,到一年级教室戏弄雨,戳他的肩或撞倒他,因此雪必须冲进来将那些人赶走。上二年级后雨不常在教室,反倒较常在图书室,整天就静静读着动植物图鉴,到了三年级就时常没去学校。虽然导师再三要求雨每天都去上学,但花不会勉强雨。
而是带雨去她上班的地方。雨坐在以贷款买来的中古JIMNY车副驾驶座,一直看着窗外。
对于花把孩子带到职场来,天童的态度很宽容。
「哎呀,雨,今天学校放假?」
「没有。」
雨很干脆地摇头。
「那就是跷课啰。」
「嗯。」
雨干脆地点头。
「随时欢迎你来哦。」
天童胡乱摸摸雨的头。
五月的自然观察之森挤满了人。在中心设施等待向导的人群,排成长长的队伍。
「这里是观察池,能看到还留有尾巴的林蛙喔……花,你来帮个忙!」
「是。」
包含花在内的职员们,忙于应付拥挤不堪的来客。
而这段期间,雨几乎都是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