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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无法想像「某件事」是什么,但她已做好准备,不管他说出什么事,她都打算接受。
浅浅的河底,有水草悠然摆荡。
除了几辆车通过,桥上没有其他人。
他终于开口了。
「下次见。」
「嗯。」
「晚安。」
「晚安。」
花一直目送他离去的背影。
之后虽然两人数次在约定地点一起走回家,但他没再提「那件事」,花也不曾主动询问。
就这样到了冬天。
花穿着渔夫大衣,颈上围了围巾走出洗衣店。大学街的行道树上,五彩缤纷的灯饰耀眼夺目。她正好在约定的时间,抵达平时碰面的旧咖啡店门口。
还没有看到他。
这种情况很罕见。
花在手心呵着气取暖,并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踪影。许多行人如同有祭典般熙来攘往。花读着看到一半的文库书,偶尔望向街灯方向的时钟。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许久了。
他没来。
书已经读完了,也没有其他事可做。花无可奈何,只好眺望陆续朝车站走去的人们背影。指挥车辆的道路施工作业人员,偶尔会在意地望向她。
他没来。
来往的行人变少后,感觉更冷了,从鞋底传来寒气,她原地踏步忍耐着。突然咖啡店的灯光剩下一半,让她惊讶地回望。已经这么晚了?开始收拾的店员以怀疑的眼神看着花,花一脸抱歉地移到旁边去。
他没来。
到了午夜十二点,大学街的灯饰熄了,车站前瞬间变得一片冷清。花抱膝坐在咖啡店的铁门前,因寒冷而瑟缩着身体,有醉汉跟她搭话,她不予理会。远处传来警笛声,没多久也听不见了。她把脸埋进围巾里,闭上眼睛。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
有人叫她。
「花。」
「——」
「对不起,花。」
他俯视着她。
「——抱歉。」
花缓缓地抬头仰望。
她的脸颊因寒冷而冻伤了。
即使如此,她还是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他们来到能眺望街景的山丘。
夜空中星光闪耀。
「这件事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我很怕或许你会因此而离开我。可是……」
他大衣领子上的毛皮随风飘摇。
「我应该早点说——不,是应该早点让你看到。」
「让我看?」
花呼出白气反问。
「你先暂时闭上眼睛。」
「——」
花虽然照他说的闭上眼睛,但却猜不出他的用意。
等了一会儿之后,花稍稍睁开眼。
「再闭久一点。」
听到他这么说。
花下定决心,闭上眼。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
令人害怕的寂静。
「好了吗?」
花开口问道。
但没有听到回答。
风轻轻地吹过,头发随风飘扬。
花缓缓睁开眼睛。
然后,眼前的景象让她忘了呼吸。
「——!」
他确实在那里。眼睛往下看,凝望着他的左手。
但是——
那只左手从人类的手,瞬间变成了野兽的爪子。
风狂乱地卷起漩涡,他被吹乱的头发,不知何时变形成野兽的尖耳。
颈子,还有脸瞬间被体毛覆盖,紧接着嘴角就像裂开般变大。
向前伸长的鼻尖缓缓转向花。
原本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
那对眼睛。
是野兽才有的颜色。
被那样的眼睛盯着,花的身体动弹不得。
002
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突然,风停了。
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