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的话,轻易就能搬起来。
「之前,箱子一直放这上面。虽然是简单的青铜箱子,但因为看起来像从遗址挖掘出来的宝箱,所以法伯里西奥先生很喜欢。」
「……青铜的吗?相当有重量呢。」雷奥纳多俯视台子喃喃说。嘉玻里艾菈点头同意,说:
「倒还不至于搬不动,不过确实有重重量,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拿走的。」
「想来也是。不这样的话,也没办法用来保管遗嘱了。金钥匙也被拿走的事,是真的吗?」
「不……因为谁也不知道他把钥匙放哪里,所以正确的说法是,不知道有没有被拿走。不过,刑警已经彻底检查过这房间,还是没找到,所以应该是被拿走了吧……。」
「你也不晓得钥匙放哪里吗?」
嘉琪莉亚表情严肃地看著她的好友。
「是啊,是这样。我想大概是藏在这些工艺品的哪一个里头吧,可是数量那么多,一来要找到也不容易,二来我也没有去找钥匙的理由。」
嘉玻里艾菈带著苦笑地说。
确实像她说的,她没有任何得搜找钥匙的理由。法伯里西奥放遗嘱的箱子既然上了锁,金钥匙是打不开的。拿到钥匙也没用。
「刑警有没有询问过你,他遇害那天,你在哪里?」
冷冷微笑著,雷奥纳多问说。
「有。问得我都快烦死了。」嘉玻里艾菈无力地笑笑。「我那天确实去了米兰市内的朋友家。我不在这个宅耶,也是常有的事。而且,我的老家也在市内,所以我一个星期顶多在这里三、四天。」
「这样?」
嘉琪莉亚不禁感到意外地问说。
「不是正室的找,老待在这个宅邸的话,其他人会多心的,不是吗?」
嘉玻里艾菈苦笑说。所谓其他人,嘉琪莉亚心想,应该是指法伯里西奥的那几个儿子吧。马西尼家的兄弟,即使最小的那个,年纪也比嘉玻里艾菈大。
「如果有谁任意打开箱子,听说法伯里西奥的遗产就全部归你了是吗?」屈身跪住地毯上,雷奥纳多一边确认著血迹,一边问说。「对于那件事,你怎么想?」
「是啊……老实说,觉得不太好。以那样的方式得到遗产,心里也不会太舒服的。他的孩子们肯定会恨我。」
嘉玻里艾菈长长叹口气。她的下眼眶隐约看得见黑眼圈,就像是哭累了的余痕一样,嘉琪莉亚心里这么想。
4
粗暴的脚步声响趟。
一边喋喋不休地数落著刑警们的不是,一边快步走来。才刚意会到那是女性的声音,人已经出现在嘉琪莉亚他们前面了。
一袭看起来昂贵的披肩,细瘦高身的女人。虽然脸带凶气,但也算得上是美人。年纪明显比嘉玻里艾菈大很多,应该是二十岁左右。
「丹妮艾菈……」有点害怕似的声音,嘉玻里艾菈喃喃说。
被叫了名字的女人停步站住,不高兴的眼神看著嘉琪莉亚他们。丹妮艾菈·马西尼,是法伯里西奥的长女。有阵子嫁到远方的富豪人家,不过丈夫死了之后,她在几年前回到马西尼家。
「别那么亲热叫我的名字好吗?嘉玻里艾菈,你还在这个宅邸里啊?」
丹妮艾菈的语气尖酸刻薄。
对她来说,父亲找了一个比亲生女儿的她还年轻的爱人作为小老婆,想必是她难以忍受的屈辱吧。
她看著嘉玻里艾菈的眼神非常冰冷。
「——还有,这两位是?」
看了嘉琪莉亚一眼,丹妮艾菈询问道。代替吞吞吐吐的嘉玻里艾菈,嘉琪莉亚静静往前一步。和这种有恶意的人应对的方法,她在这几年的宫廷生活里已经学会了。她熟练地施个礼。
「我是嘉琪莉亚·迦乐兰尼。丹妮艾菈小姐。今天为了来安慰友人嘉玻里艾菈,所以厚著脸皮来这里。这位是雷奥纳多·达·文西大师。」
无可挑剔的微笑。丹妮艾菈仿佛气势被压倒似地,表情含混地点了头。
「大师……。啊,久仰大名。这么说,那……你是鲁多维克大人的……。」
丹妮艾菈欲言又止,想说的恐怕是「鲁多维克大人的爱妾」这样的话吧。
无需什么后台,却能在官廷出入,世人如此谈论著她,嘉琪莉亚也很清楚。
「好不容易有声望那么高的大师来到这里,不过,这个宅邸正如您看到的一样,不是很能招待的状况。请原谅这样的无礼。」
重振起心情似地仰视著貌美的艺术家,丹妮艾菈道歉说。雷奥纳多轻松微笑说:
「不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在这种时候不请自来。我很抱歉,想顺便问您几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
「问我?好啊……您请问。」
「想请问的是遗嘱的事……。您知道法伯里西奥先生放遗嘱的箱子这件事吧?」
「是的,常然。」丹妮艾菈好像觉得这事情愚蠢似地晃著脑袋。「我也算是财产继承人选之一。」
「关于遗嘱的事,您怎么想呢?」
「我是这么想的:开始做起无聊的事了……我并不是对于让一个人继承所有遗产的事有所不满哦。毕竟是好不容易的资产,也没理由特地去分割而减少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