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多维克故意大声说,看著一言不发、闭著眼睛的艺术家的侧脸,鲁多维克故意大声说。
「你觉得怎样?雷奥纳多。有没有想到什么?」
「没什么特别……」
张开眼睛,雷奥纳多说,语气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鲁多维克嘟著嘴说:
「『没什么特别』,是什么意思?」
「是说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事。」
「什么?」
鲁多维克一副「说来给我听听」的眼神看著雷奥纳多。
雷奥纳多似乎觉得烦,一边的眉毛扬起,勉强开口说:
「是啊。首先,可以想得到的是,那些流言或许只是谣言而已。」
「你是说,实际上不是什么奇怪的失踪是吗?」
鲁多维克瞪大眼睛,和身旁的嘉琪莉亚面面相觑。
「是啊。其中缘故,思考起来有两种可能。」
「嗯?」
「一种可能是,那是巴哈蒙德先生自己造的谣。」
「巴哈蒙德先生自己?」鲁多维克满脸错愕看著雷奥纳多。
「岂有此理!那不可能。名声小好,麻烦的可是巴哈蒙德先生自己哦。」
「没错。但是,如果他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呢?」
「什么意思?」
「譬如说,他后来又后悔要把女儿嫁给那个官吏。」
雷奥纳多淡淡微笑,改变口气说:
「挑选那个官吏,原本是指望会带来生意上的利益。但如果是自己这边悔婚的话,恐怕会对以后的生意造成不好的影响。不过,如果是新娘失踪的话,巴哈蒙德先生自己也可以说是受害者。这样比起悔婚,不是比较不会为难吗?」
「嗯……。」
鲁多维克一边把玩著手上的酒杯,一边思考著。
宫廷的官吏是有派系的,内部的权力斗争也很厉害。譬如说,他为女儿挑选的结婚对象,现在忽然失势了。这么一来,巴哈蒙德先生会想取消婚约,也不是不可能的。
「或者说,虽然想让女儿和他结婚,但却办不到的情况呢?」
雷奥纳多面无表情地继续说。
「这种情况也是可能的,譬如说,莱奥诺菈小姐已经死了。」
「死了?」
「对。如果说,她对自己的境遇感到绝望,她可能会选择自杀。」
「这……。」
鲁多维克两臂交叉,思考著。一旁的嘉琪莉亚,肩膀轻颤了一下。
雷奥纳多还是声音冷淡地继续说:
「光是自杀一事,对基督徒来说,就是不能容许的大罪。如果是因为父亲把目己的女儿关起来而逼死了她,那问题就更大了。他想当然会找理由来隐瞒事贾,不管这理由是不是很牵强,不是吗?」
确实是这样,鲁多维克心想。
雷奥纳多说的,让他突然觉得是真的。
「这样的话,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会有羊的尸体被放在窗户下方。莱奥诺菈小姐从石塔跳下后,发现她尸体的人,只能很快地把尸体搬走,但却没办法把血迹洗乾净。」
「所以为了掩盖那女孩的血,又特地在上面洒上羊血是吗?……」
鲁多维克这么嘟嚷一句后,沉默不语。
对于雷奥纳多的话,他想不出有理的反驳。
如果是那样的话,确实就没汁么奇怪的地方,只是想起来让人觉得不舒服而已。
「虽然是这样,但现在说的,也是想像中最坏的可能性而已。要想像成完全相反的结果也不是不可以。」
像是戏弄认真思考的鲁多维克,雷奥纳多微笑继续说:
「譬如说有人想要破坏巴哈蒙德先生的声誉,于是散播了那样的谣言。如果是这样的话,有嫌疑的就变成那个威尼斯人了。
「那个从土耳其回来的男人吗?」
鲁多维克喃喃问说。雷奥纳多轻轻点个头。
「他带走了巴哈蒙德的女儿后,利用她现在在自己身边一事,捏造出这种谣言。至于目的,想像得到的有很多种。如州说,为了报复巴哈蒙德不允许女儿和他结婿;或者,他也可能是巴哈蒙德生意对手家里的人。」
「的确。会因为巴哈蒙德的评价不好,而得到利益的人也是有的。」
鲁多维克钦佩地低声说。雷奥纳多闭眼,淡淡地笑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等于莱奥诺菈小姐一开始就没被幽禁过。所以,说起来还是没什么奇怪的事。」
「说的也是。」
鲁多维克长长吐了一口气。虽然先前的沉重心情已经消失,但还是无法完全放心,因为觉得雷奥纳多的说明态度有点怪怪的。
「可是,老师并不相信是有人造了谣,对吧?」一直没说话的嘉琪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