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问说。对于她思绪清楚地指出来,雷奥纳多不禁苦笑。
「是啊。就算是有人造谣,也没办法解释为什么石塔房间的墙壁上,会留有那幅画。如果是为了要造成好像使用过魔法的迹象,也大可不必特地去画那种麻烦的画,其他方法多的是。」
雷奥纳多淡淡回答,但眼神里闪烁著愉悦的光芒。
「这么说,那女孩毕竟还是被关在塔里,然后画了那幅画,是吗?」
鲁多维克困惑地问。雷奥纳多优雅地点个头说:
「应该是这样。」
「等下。这么说,实际上是有从塔里逃出去的方法啰。还是那女孩自杀了?」
「这可就不知道了,伊尔·摩洛。我又没有亲眼看到那个塔。不过,要从塔里逃出去的方法,也不是想不到就是了。」
「什么?」
看著身体不禁往前倾的鲁多维克,雷奥纳多悠哉地微笑起来。
「我只是说想得出方法。实际上她是不是用了那些方法,我并不知道。老实说,对于逃出石塔的方法,我并不感兴趣。」
一副像是要岔开话题的样子,让鲁多维克气得牙养痒的。
「就算真的使用了魔法,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位小姐的画倒是让我感兴趣。嘉琪莉亚,你所谓的有趣,也是因为有那幅画的缘故吧?」
嘉琪莉亚以文静的笑容代替回答。鲁多维克不禁讶异,因为他怎么想,也觉得逃出石塔的方法比一个素人的画更重要。
「如果能的话,我想实际看看那幅画。」
雷奥纳多一副发呆出神的语气说。
「我早就猜想您会这么说,其实,我已经请我母亲转达了。」
嘉琪莉亚有点得意地微笑起来。看著她,雷奥纳多的嘴角也略略上扬。
「请她转达巴哈蒙德,让我们看看他的别墅是吗?」
「是的。因为让他名声不好的原因——那些留在石塔的谜,毕竟谁也无法解释。能请到不但精通绘画,也精通建筑的老师您去调查,听说他也觉得像是有了依靠似地,非常高兴。
「是吗?那就明天立刻去打扰吧。」
雷奥纳多爽快地说。嘉琪莉亚像是理所常然地点头。看来两人是打算一起去。
「我也去哦,雷奥纳多。」鲁多维克语气有点不高兴地说。雷奥纳多感到有点意外,转过身来。
「这倒无妨,伊尔·摩洛。不过,扔下公务没关系吗?」
「无妨。你是宫廷技师,所以我去监督,也算是公务。」
鲁多维克冠冕堂皇地说。然后,嘟囔了一句,才道出真心话。
「反正,听了这样的事情后,心里会惦记著,也无心公务了。」
傍晚夕暗的窗边,响起著嘉琪莉亚花枝招展的笑声。
然后,他们决定明天正午出发。
5
沿著高大阴郁的城墙前进,他们通过南边的提奇内瑟门,出城而去。
拥有精锐军队的米兰公园,领土内的治安并不坏。尽管如此,要去城市外面,再怎么大胆的鲁多维克,也还是得带著护卫。结果,也就变成一支骑兵队前呼后拥的夸大队伍。因为不是正式的公事,所以算起来人马还是少的。幸好,同行的雷奥纳多和嘉琪莉亚,并不是什么胆小的人。
巴哈蒙德的别墅在郊外的运河边。
因为原本是贵族所有,所以想像起来,应该是那种绿色庭园围绕的幽雅山庄,但实际的气氛却大不相同。
褐色的砖造建筑,小而整洁,如果不是后面有城寨式的附楼,看来和富裕的农家没什么两样。从大门通往宅邸的路,几乎没什么整理,让人感觉就像是自然踩踏出来的硬实的兽道。
宅邸的正面,石墙环绕。不过,单单从马上就轻易能看到里面。后院只有木制的栅栏围篱,谈不上有什么防卫,大概只是为了防止家畜逃跑而做的,看来连女性也能简单地翻越过去。
只有临著运河的码头还像样,但从那里展延开来的庭园却是凄草荒芜。
破落的草坪角落,随意堆积著开采来的石材和木头,周围是来来去去匆忙的工人。虽说是别墅,但看来也不是个人的避暑场所之类的,而是完完全全作为商行的一部分在使用。
「大人!欢迎欢迎!」
迎接鲁多维克他们的,是个发福的中年女性。晒得黑黑的脸,有著深深的皱纹,不过细看的话,是张亲切、讨人喜欢的脸。
一看到从马车下来的鲁多维克,她像是被电击了似地停住脚步。
「家主吩咐我招待你们——。真是太好了,欢迎你们来这里。」
「无妨。是以私人身分来的,放轻松即可。」
制止想要跪拜行礼的妇人,鲁多维克说。
妇人惊愕地抬头仰视鲁多维克,但随即讨人喜欢地笑了开来,露出白净的牙齿。那种优闲、与世无争的农村居民的自爽态度,让鲁多维克心生好感。出入宫廷的女官们,想来是不会有这样的笑容吧。
从马车下来的嘉琪莉亚,用她一向温柔亲切的语气询问妇人。
「是的。我叫安娜。从小姐一出生起,就一直服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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