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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受到气氛变了。
「从被卷入魔物的战斗有可能会丧命」到点燃了「能用压倒性的战力差距确实杀了PEACEMAKER团员,然后自己成为S级魔术师……」的欲望之火,气氛逐渐变得火热。
蓝斯知道会变成这样,所以放出了魔物们。
「显示出的那些人也没有魔术,因此会被魔物杀掉。既然如此,那我就──」像这样降低心理门槛,还强调「先抢先赢」煽动大家的竞争之心。
『我记得PEACEMAKER的理念是「帮助有困难的人、寻求救助的人」是吧?』
蓝斯简直像在瞧著我那样对我一笑。
『只要打倒我,魔力有可能就会回到这个世界,怪物们也会停止动作。我在从中央海海底重新浮上的兆域地中心。如果用琉特你持有的飞船,一天或半天左右应该就能抵达了吧?不过倘若你来打倒我,那你重要的人们就肯定会死状凄惨。希望你确实明白这点再做出判断呢。』
他挂著笑脸继续说:
『你在这个世界标榜著很了不起的理念,然而你究竟会选哪边呢?是遵照理念拋弃珍惜的人们?还是像过去拋弃我那样,这次要拋弃全世界的人呢?』
让飞船诺亚现在立刻过去就能从容地救出艾露老师和孤儿院的孩子们,但是只能勉强抵达北大陆,就会魔力用尽无法动弹。
到时候要拋弃老爷他们吗?
既然如此,反过来救了艾露老师他们,再前往蓝斯所在的大海……不行。让艾露老师和孩子们全都上船的状况下,会增加太多重量,魔力不足到不了。
既然如此,让飞船诺亚前往艾露老师他们那边。我跟另一个人搭乘活塞引擎飞机,不对,依活塞引擎飞机的续航距离,到不了蓝斯所在的地方。反过来如果用活塞引擎飞机前往艾露老师那边,也只是增加一两个人的战力,况且还用不了魔术,毫无意义。那么……尽管我摸索著用现有战力救出大家的方法,却找不出来。
冷汗流过全身,我的内心无法从容到将其擦掉。
我彷佛被迫站在悬崖峭壁上,脚下似乎随时会崩塌的恐惧与焦虑扰乱我的心。
即使如此我还是在拚命思考,我没办法不思考。
如果选择艾露老师,就无法救出老爷他们和亚姆他们。
此外这个异世界的所有土地上,有很多现在不立即恢复魔力就会死的人。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打倒蓝斯就能恢复魔力,但若能尽早击败他,说不定能拯救许多性命。要是拋弃其他人,只选择救自己的亲属、亲近的人等一部分的人,往后谁都不会相信PEACEMAKER的理念了吧。
选了是地狱,不选也是地狱。
不知为何我回想起前世的记忆,眼前出现遭到相马他们强迫全裸跪坐的田中,向我求救的身影。
我再次站在前世感到悔恨的选项面前。
蓝斯似乎是看见为选择感到苦闷的我,显露出最棒的笑容。
他在充分欣赏完我痛苦的样子之后宣布开始。
『我说完了,那么就开始复仇吧。』
影像消失了。
聚集在总部大门的人们、我自己和团员们都没有立刻动起来。
每个人都一言不发环顾周遭,有人紧紧抱住带来的孩子。
我很想认为是在作梦还是遭到集体催眠,然而我不能停止思考。
我们自己PEACEMAKER的团员和艾露老师等人、寇寇里市等等,危机正在逼近各个城市。
我必须立刻召集团员策划对策。
「呀啊!」
忽然冒出尖叫声。
我一回头,发现由于魔力消失无法参加委托的冒险者们拔出挂在腰间的剑。似乎是发现那件事的人们发出了尖叫。
他们是刚刚皮笑肉不笑地瞧著我,将我为了如何应对居民而伤脑筋的样子用来排解压力的围观群众。恐怕是轻易相信了蓝斯「只要杀了PEACEMAKER的团员、相关人士就能成为S级魔术师」的那番宣言吧。
在大门口站哨的两名团员,反射性地用AK四七指向对手。
其他聚集在此的五名团员虽赤手空拳也摆出应战姿势。
聚集的居民们终究还是慌乱地散开到左右两侧。
「要、要是能杀了其中一个人,我也能成为S级魔术师……」
男性冒险者双眼充血举起剑。
只要是造访寇寇里市的冒险者,应该知道AK四七的威力,尽管如此他还是试图拔剑挑战。世界最顶尖的S级魔术师就是有那种价值。
毕竟附近有居民在,我们也很怕用AK开枪。
此外在无法使用魔术的现况下,要是遭到AK的子弹攻击很有可能会死。
虽然我不否认有同情对方,但要是在现在这种状况之下杀了拔剑的男人,「PEACEMAKER不由分说杀害了袭击者」这样的谣言说不定会流传开来。
一旦事情流传开来,一定会出现为了袭击PEACEMAKER,连贵重的魔术道具也带来,用重型装备试图挑战的家伙。
那种状况下我方也无法考量对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