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我应该已经彻底阻断了魔力!然而他们为什么还能准确地掌握我的位置偷袭我!)
他匍匐前进,藏在树荫下治疗自己的脚。他当然也对死亡感到恐惧,不过他更加恐惧的是透过目前的战斗,在给他烙上「战斗方式太老旧」、「过时的东西」的烙印。
明明现在移动时消除了气息无法让人感应到魔力,却还是被抓到,并且由于对手看不见的攻击让自己受伤。而且还不只是伤到手脚、腹部,而是只要射中头部就会一击致命的致死性攻击。
静音暗杀者每当受伤之际,就会感到自己彷佛遭到了否定。
他是为了尽情发挥这种力量而战斗至今。
自己除了战斗以外究竟还剩下些什么?
有的只是没有内容的容器,不过是一具空壳。
「可恶、可恶、可恶……!」
他好比是遭到追赶的猎物,在森林中持续移动。
途中他察觉到敌人没有乾脆俐落杀了他的理由。
看样子是要将自己诱导到某个地点。
只要离开那条路线,就会被看不见的攻击伤害手脚。
「呼、呼、呼……」
静音暗杀者带著满身满脸的血汗、眼泪、唾液跟泥土,在决定好的路线上前进。
前方是森林的出入口。
通常都是从这里进入森林,某种意义上是正式的出入口。
静音暗杀者调整呼吸后,不躲也不藏地迈出脚步。
虽然不清楚方法,但看来对方能锁定自己的位置。躲起来也没用。
穿越森林之后有个平原,再前进的话就会到达通往城市的街道。
在那样的平原上用布搭了个屋顶。
屋顶底下有桌子、椅子,里头甚至还搭了休息用的帐篷。
在坐著的他们面前,热热的香茶兀自冒著白烟。
桌子上摆放著可以单手拿取食用的轻食和好像很甜的点心。
简直就像是在魔人大陆举办的晚会。当他们自己在那样宛如地狱的森林中东奔西窜之际,身为敌人的他们似乎却是在悠闲喝茶。
桌上有地图,其中有白色、黑色和其他棋子。
静音暗杀者凭直觉领悟到,虽然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方法,但他们有能够即时掌握自己这群人位置的办法。
对方是在这个位置发出指示,将自己等人逼到走投无路。
他感到生气。
当然也含有对于让自己痛苦的他们的怒气,但静音暗杀者感受到在这之上更加混乱的怒气——他感到了愤怒。
没能发现身影,而是单方面被人掌握位置遭到杀害。若是停下脚步加固防守,连魔力都无法感应到,具有破坏力的攻击就会从上空落下弹雨。
若是跟他们站在同一个战场上,「我们的实力不如人」——或许静音暗杀者会毫无顾忌地对他们这样赞不绝口也不一定。可是他们却在这种平原的安全地带,享受著茶水、点心和轻食,简直就像在玩耍那样杀了所有自己人。
要叫他「别生气」才是天方夜谭。
静音暗杀者握紧拳头到要渗血的程度自不用说,他全身由于怒气而不住颤抖。
这个集团里唯一的男人——少年踏前一步。
一头黑发,比起自己还要矮。
他穿著似乎很便于活动的深绿色衣服。
那双眼里,蕴含著跟年龄不搭的冷光。
是谁在攻击所有的自己人?
静音暗杀者在四处逃跑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件事。
因为做这种生意,所以招来堆积如山的怨恨,但能将自己这群人逼到这样走投无路的人才、组织,放眼全世界几乎没有。不过只要将北大陆的事件加上这回委托,还有这次的袭击,自然就能想像到是谁在进行攻击。
「PEACEMAKER……」
静音暗杀者不甘心地咬紧牙根。
眼前的少年轻轻冷笑了下。
明明比自己还要矮,但有如巨大金属怪物就在面前那样的寒气,袭向静音暗杀者。